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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舟车劳顿,用过晚饭后白衡英就拉着顾羲凰一同卧榻而眠,等到月光透过窗棂的缝隙洒进来,顾羲凰听到白衡英沉稳的呼吸知道他已经熟睡,这才从他的怀中逃脱出来站在窗边推开一条小缝。
自那日后,白衡英每每入睡时都要保证顾羲凰在他身边,每次不是紧抱着她,就是抓着她的手不肯松开,像是害怕她会随时消失一样。不管是在王府中,还是这一路上他的目光都不曾离开过她。如果过去这种狂热的控制与占有会让顾羲凰略感欣慰,那么眼下于她而言只是一种无声地囚牢。
他不是因为爱她而随时看向她,他的每一次目光都带着几分探究与猜忌,他在试图揣摩她的想法,想要控制她的思想。从前不是这样的,但当真相揭开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顾羲凰看着夜幕下莓州城中兴起的灯火,轻轻叹了口气。她在犹豫,是不是应该开始计划离开的诸多事宜,若白衡英还是如此执着地控制着她,那两人之间的感情终有一日会被耗尽。而且,她不认为自己可以成为白衡英心中的特例,若有一日有人揭开了她的身份,他是会保全自己还是保全她的性命。若让白衡英随她一起隐姓埋名隐居于市,那他这么多年的努力与筹谋岂不是白费?而且他真的会愿意为了她放弃所有的一切么?
她回过头看着榻上熟睡的白衡英,他眉头紧锁,像是做了噩梦。她走过去伸手试图去抚平他的眉毛,他断断续续地呓语含糊不清地传入她的耳中。
他在说,“昭熙,别走。”
这张脸、这个人曾在她最难抉择的时间里给过她无尽的温暖,让她深潭静默的心底泛起丝丝涟漪,她曾经的犹豫与彷徨也是因为他。她想起自己曾几度拒绝他的感情,就是害怕终有一日两人会落得现在的局面。但命运仍旧残酷,总是令她得到后再失去。
她贪恋地打量着他的模样,盘算着如今京城中的局面。白衡修因为柳轻璇之死与姜家已是对立,这个太子之位恐怕坐不长久。若能在京中再次激起姜家与太子的矛盾,易储之事已在必然。凭借白衡英这两年在朝中的表现,已经能赢得部分朝臣的支持。只要白伯安稍微加以扶持,太子之位便是囊中之物。
到时,也就是她可以安心离开之时。
白衡英带着顾羲凰在莓州城中闲逛了两日,在附近村镇都走访了一遍,听闻百姓口中都对莓州州府的官员赞不绝口,心下已经有了判断。又见莓州城中人人富足,街上甚少有流浪乞讨的人,民风亦是淳朴。
他二人午后坐在一间湖边的茶寮铺子里,白衡英端起桌上新鲜的花茶饮下一口后,看着湖面反射的莹莹亮光,感慨道,“若我以后有机会,也是要在这里常住的。如此惬意没有烦恼,生活富足无忧无虑,莓州城的百姓倒是比京城的百姓要幸福许多。”
顾羲凰挑拣着面前新鲜采摘的花瓣,看了他一眼后,问道,“你回京后打算如何禀告?”
“自然是如实禀报,将莓州城中的一切尽数告知天听。同时我打算再去荷州、蒲州与莱州看看,同属南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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