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纳兰馨醒来的时候,赵恒已经去上朝了。
纳兰馨在王府里没有一个认识的人,端茶递水的下人虽然对她这个王妃都很尊敬,但总觉得没有自己家里那么舒服自在。不对,应该是从今以后这王府就是她家了,不管她愿不愿意,这都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哎早知道把敏儿也带来,就算是阿娘的眼线都好过自己中这里无聊啊。
王府很大,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树木葱郁,繁花似锦。这是皇上特意为逸王成年时兴建的府邸。
纳兰馨在四周逛了一圈,觉得实在没趣,一个人吃,再好的山珍海味也没味,一个人看,再美的风景也单调。
真不知道赵恒是怎么住的,一个人哪能住这么大的宅院,光是打扫专门有几个人。
下人们都是一呼百应,叫她们做什么就做什么,纳兰馨现在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以前在纳兰府,爹娘从不允许她这么做,虽然是纳兰府的千金,但却什么都要亲力亲为。王府的下人什么都好,就是不该他说的,他绝不会多说半句话,可见他们的主人训练得他们有多听话。
但是在纳兰馨面前,没有撬不开的嘴。
赵恒一下朝就迫不及待地往家里赶,不知道纳兰馨怎么样了,在王府里头还习不习惯。
他踏进王府的时候,他整个人呆住了。
院子里的土全松过一遍了,都种上了小树苗,泥土湿湿的,显然是刚浇过水。
赵恒道:“阿得,阿得,本王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阿得退了几步出门口,门上正挂着太傅章鸿苍劲的笔迹,逸王府三个金漆字在阳光的照耀下分外耀眼。
“王爷,没错,是王府啊。”阿得道。
“本王的桂花,本王的牡丹,本王的月季呢?搞什么鬼啊?”赵恒大吼道。
赵恒怒气冲冲地往里冲,却见大厅里一堆人围在一起,仔细一听,原来他们在赌钱。
阿得清了清喉咙,纳兰馨担起头发现赵恒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仆人们都吓得齐涮涮地跪在地上,脸如死灰,瞧王爷那样子,他们这次死定了。王爷可不是轻易发怒的,发起怒来可就是天大的事了。
纳兰馨还不知死活地笑着,俗语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嘛,王爷还是给点面子好。
“你们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阿得怒道。
“王爷,奴才下次不敢了,奴才该死。”
“王爷,奴婢下次不敢了,知道错了。”
“阿得总管饶命啊。”
仆人们个个都惶恐不安。
“将他们每人打三十大板以示惩戒。”赵恒瞟了他们一眼,淡淡地道。
“是本妃要他们这样赔本妃玩的,若王爷要怪罪,就责罚本妃好了。”纳兰馨站上前道。
“纳兰馨,你愿意替他们受罚?”赵恒望着纳兰馨道。
“不是本妃要替他们受罚,是本妃不想让他们代本妃受罚。”纳兰馨道。
“你明知道这里是王府,你还敢在这里带头聚众赌博,你纳兰馨是不是没把本王放在眼里,你可知罪。”赵恒一掌拍在桌上,巨大的声音响起,他直视着她。
仆人们都吓得直打哆嗦。
“王爷没把本妃放在眼里,本妃又何必把王爷放在眼里?”纳兰馨迎上他的眼神。
阿得见两人闹得越来越缰,便使了个眼色,让下人们都下去了,自己也下去并把门掩上,这两个的打情骂俏,傍人不便插手,有打有骂才有感情嘛。
两人眼中都有一团火,哪还看得到别人,此刻就算千军万马在他们背后过,他们也浑然不觉。
“纳兰馨,你在发什么小姐脾气,别以为上了本王的床,你就是逸王妃,本王可以明白地告诉你,你纳兰馨只是一个代替品。”赵恒怒道。
“本妃也告诉你赵恒,你以为本妃稀罕啊?王爷大可以休妃再娶,本妃等着你的休书。”纳兰馨道。
“像你这种不懂三从,更没四德的女子,本王自是要休的,不过不是现在,本王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赵恒竟笑了,他笑得很邪。
“好,你不休,那你就别后悔。”纳兰馨恨恨地望着他,眼里迸出了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