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丰里与周阳里的人一听秦军将士大喊,跟着激动的喊道:“推翻暴秦,男耕女织···”
“推翻暴秦,男耕女织···”
“推翻暴秦,男耕女织···”
好一会儿,众人呼喊声落下。
接着,燕南飞问之,竟无一人要走,连之前明确表示要走的的陈叔,也激动的待在原地,不走了。
燕南飞见此,只好道:“诸位兄弟愿意跟我一起逃亡,我感激不尽。不过,我带着大家逃亡,甚至为了推翻暴秦,都是为了能带着大家活命,能让大家的家人不再朝不保夕。
若是大家都跟着我逃亡,那固然是好,可是大家的家人呢?
我之所以要带着大家推翻暴秦,是为了让大家的家族能延续下去,而不是为了让大家毁家推翻暴秦,冒着先祖血脉断绝的风险去推翻暴秦。
所以···”
燕南飞看着众将士沉吟许久,缓缓开口道:“当年魏国公子信陵君抱着必死决心攻击秦军救援赵国,临行之前,信陵君说:父子俱在者,父归,兄弟俱在者,兄归,家中独子者,归。
现在,我的意思也一样,父归,兄归,独子归,还有家中兄弟皆死,或者兄弟皆为奴隶刑徒,只余自己一人为黔首者,归。”
说完,燕南飞便让百将、屯长去军中细说。
不久,便有两对父子拜别,八对兄弟泣别,还有四十六人缓缓走出,这些人或是独子,或是兄弟去打战去服劳役再也没回来,算是死了,或者是兄弟全都成了奴隶刑徒。
接着,燕南飞给这五十四人一一发放二十铜钱,以及一个装着三日口粮的包裹,便让众人先离去。
而后,燕南飞看向待在原地没走的近三百将士,以及将士前面的百将陈叔。
“良人,拿一个包裹,塞一金进去。”
张氏闻言,立即应了一声,将一金塞进装着干粮的包裹,然后将包裹递给燕南飞。
燕南飞接过包裹,然后对张氏轻唤道:“良人,扶我过去。”
来到陈叔面前,燕南飞将包裹放在陈叔手中,道:“陈百将,你也走吧,我知道的,你长子已经战死,次子已经做胡人去了,就算还活着也难以回来了,幼子在南方下落不明,三子与妻子也逃亡去做了盗贼。
如今,母子二人逃亡于野为盗,既要寻找食物和落脚之地,又要应对野兽,还要防备其他盗贼的抢杀还有吏卒百姓的捕杀,实在艰难。
若是将军不去,他们母子恐将朝不保夕。”
陈叔闻言,虎目含泪,哽咽道:“大夫,我···”
“去吧。若是将军不舍,等始皇帝死了,等我起兵推翻暴秦之时,将军可带着妻儿来找我,那时候,咱们再共同作战。”
陈叔闻言,快速擦去眼泪,“噗”的一声跪下,长拜道:“请大夫珍重,若是大夫日后起兵,只要我得到消息,虽千远万远,在下必定带着妻儿前去投奔大夫,为大夫而战,万死不辞。”
“好。”燕南飞扶起陈叔,看着他道:“我期待与将军再次作战的一天。”
“大夫,告辞。”
“将军一路走好。”
陈叔离去后,燕南飞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招来燕兴、陶亭、燕节、周几、宋杖五人,再次整编秦军,补足三百将士,提拔屯长王四为百将,然后将队伍的斥候,前锋、左右护卫、断后之军全都安排好。
而后,燕南飞看着南方,大喝道:“走,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