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完大事后,孔鲋三人出,孔鲋与东野环走在前面,孔聚其后。
路上,孔鲋感叹道:“环,之前你来信说公子贤能,我还以为你变了,因为你以前很少夸人的,现在与公子一语,公子果然贤能。”
东野环见孔鲋承认公子贤能,微微扬起头:“子鱼,你可以怀疑我的能力,但是,你不能怀疑我的操守,我岂是那种阿谀之人。”
说着,他又微微皱眉,看着孔鲋不满的道:“我是没变,可是我发现你变了,你居然变得阿谀谄媚了。”
说着,东野环停下脚步,侧身,目光凌厉的看着孔鲋,郑重的问道:“现在的你,还是那个坚持心中道义,连始皇帝都不屈服的巍巍大丈夫吗?”
孔鲋亦停下脚步,侧身,迎着东野环的目光,一脸坦然而郑重的道:“孟子曰: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
而我,现在依然是巍巍大丈夫。”
“我呸!”东野环口水喷了孔鲋满脸,怒道:“你已经变了,隐居数年之后,你就变了。”
“你说的是刚刚做椅子的事!”
“就是此事。”东野环快速道:“昔日,商纣王让工匠制作象箸,箕子见之,甚为忧虑,以小见大也。
现在,公子尚处在危急之中,却为了坐着舒服,就让人打造椅子。以小见大,若是等公子将来有所成就,则必定变本加厉。
若是那时公子已经推翻暴秦,则危及国家天下,若是公子还未推翻暴秦,则将会影响伐秦大业。
如此,难道不在此时规劝公子,反而要等公子越陷越深无法回头时再劝吗?”
一侧的孔聚听到东野环直指灵魂的询问,立即紧张的看向孔鲋。
此时,孔鲋看着东野环,正色道:“不然,这就是环你的不是。”
“我的不是?”东野环难以置信的看着孔鲋:“巧言令色,强词夺理。子鱼你真的变了,都变得我不认识了。”
孔鲋正色道:“商纣为象箸,此乃为一己之私也,奇淫巧技,何利百姓?而椅子则不然,此物可利天下百姓,是一件对天下有利的重大发明,可比圣贤,怎么赞美都不为过。”
“嗯?”东野环震惊的看着孔鲋:“椅子可利百姓?”
“我且问你,先贤为何做席?”
“以无礼耳。”
“非也。若是因以无礼,大家直接坐在地上便可,何必制作坐席呢?”
“制作坐席,以免于衣服沾染泥污,一则方便,二则不失礼。”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
孔鲋看着东野环疑惑的目光,解释道:“若仅仅只是为了方便与不失礼,那先贤只用一块薄布铺地便可,何必制作坐席呢?”
“这···”东野环一怔。
“更重要的原因是,地上潮、湿,铺上厚席,以减少病患。故而坐席既要厚又要软,这样才坐着舒服。”
说着,孔鲋叹道:“坐席虽好,但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坐席贵重,天下普通百姓,家中不富裕,用不起坐席,日常多坐在床上,或者直接坐在地上,这样就极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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