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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舆正腻腻歪歪,听到身后刚正不阿地一声劝谏:“臣,奏请太子殿下,移驾别处、恭肃用膳,方能节省时间,不误请安大礼,不妨孝道大义。”
陈舆觉得自己一只嗓子眼儿、加上两只耳朵眼儿,迅速堵上了三团大杨花絮子。
说话的是金北,一副老先生的模样,又烦人,又有道理。
时间确实不早了,虽然身为太子,二十多岁了,年纪大了,负责调教礼仪的师父也退休出宫了,这时候还赖在床上,的确不雅。
再说,身为儿女,夜里拥有些闺房情趣倒也罢了,这都清晨了,先搂着个美女吃半天粥,转脸儿就去见长辈,有点儿不要脸。
莲意接得倒是快,“金侍卫真是个忠臣。
殿下,咱们起来吧!”
说实话,幸亏金北等四个人昨晚喝酒吃肉,弄得现在丑了吧唧的,让太子看到他们的脸之后,嫌弃鄙夷的情绪多于生气排斥,要不然,也许金北要再挨一次椅子腿儿了。
陈舆只觉得身边忽然嗖嗖生风,再一看,原来就是徐莲意,简直是精神抖擞、健步如飞,就差腾云驾鹤了:先是从自己怀里泥鳅一样滑了出去,接着准确地踩到了鞋子,飞一样拉着金北卫齐就走:“奴告退!
奴回耳房洗漱!”
“你给我跑!
腿不跌断你的!”
陈舆怒吼。
莲意呢,真的恨不得插翅而飞——她就怕陈舆派人把自己追回去。
由金北和卫齐守着处理些早上的事情,她能接受,旁人,不行。
“怎么回事?”
陈舆坐在床沿上纳闷。
余明还觉得宿醉头疼呢,没敢答言。
惠久去触霉头,“您今儿穿哪件?真的要我们给您穿吗?咱就叫几个太监宫女儿回来吧,不行吗?”
“随便!
余明去拿!
——不,别随便,拿新做的那件!
——我问你们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啊!”
惠久饿了,想吃饼。
仗着太子爷一贯疼他,他毫无保留地迷惘着。
陈舆也饿了,没力气打人,站起来,由着余明伺候,拿眼神使劲瞪惠久,“那个女人怎么回事?徐莲意怎么回事?跑什么跑?难道我抱着她睡过两次,还不如金北卫齐亲近吗?”
惠久认真地琢磨起这个问题来,感觉更饿了。
不仅想吃饼,而且想吃糖饼。
还是被猪油炸过的糖饼。
余明给太子爷整理着衣衫,“爷,这您都不懂。
您对女人,怎么连臣都不如啊!
她害羞呗!”
“什么害羞!
亲都亲了!”
“昨儿晚上你们亲了?在杏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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