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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可大安了?都是因为担心我……”
莲意哽咽着哭了起来,老祖母也哭、母亲也哭,后面两个庶母和跟着父亲迎接的两个弟弟,也擦眼抹泪。
夏妈妈和另一个奶妈子更是拿着手帕子哭个不停。
久别,倒是不算,可是的确是个小小的劫后——毕竟荷味惹出来的祸,是由莲意作为代价,把命悬在了东宫。
卫齐心软,自己也跟着眼圈儿红了,只有金北在劝,“老太太还没有大安,还是赶紧进去。
我们小徐妃娘娘能出宫,是因为奉了太子爷钧旨去太学做选策官的缘故。
吃个饭就要走的。”
一听这话,从徐老太太起,先急了,虽然说是不舍得,可是从金北的话里话外听出来,太子爷居然给了莲意差事,而且这侍卫一口一个“小徐妃”
叫着,总觉得莲意的命运和徐家的命运,似乎暂时都无虞,也就化悲为喜了。
一边夸着莲意穿宫服好看,一边拉着手回大宅子。
徐家就在莲意祖母的院儿里摆了家宴,挑着莲意爱吃的几样都预备了,刚才迎接的人无一例外,都在做陪。
莲意的父亲徐应,发现金北和卫齐明晃晃地站在那里,卫齐还好,那金北死死盯着自己的女儿,连忙叫了一声“管家!”
“且请金侍卫和卫侍卫去咱们备好的客席上坐。
金侍卫,卫侍卫,不要嫌弃怠慢,让两个犬子,暂且相陪,我服侍了侧妃殿下,以及老母亲,就过去敬酒。”
金北拱拱手,“徐大人,按照太子爷的命令,在下作为妃侍,一天12个时辰,一个月30天,一年365日,必须保证让小徐妃殿下,时刻在视线之内。”
他这句话说完,原本热闹的家宴,变得一片沉默。
先开口的是莲意的大弟夜白,“难道吃喝拉撒都如此吗?”
二弟夜辉也咬牙切齿,“那姐姐与囚犯何异?”
“不许胡说!”
莲意的母亲先喝断了两个男孩子,接着又换上笑脸叫着“管家!”
,又说,“那也无妨,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把客席搬过来就是。
夜白、夜辉,依旧到那边桌子上相陪。
你们两个不要没大没小,金侍卫和卫侍卫,虽然来往不多,算起来,谁家不认识谁家?都要当他们是世交家的哥哥,敬酒敬菜,好好和他们学学做人的道理。
金侍卫啊,您和卫侍卫两位公子,就坐在看得见娘娘的位置,边吃边当差,怎么样?不然,我们全家都不敢吃饭了。”
“在下奉命,那就有劳管家大哥了。”
金北说完,徐家管家答应了出去,很快把一桌子鸡鸭鱼肉搬了过来。
徐应与徐夜白徐夜辉果然挪过去,把金北和卫齐当男客陪着。
老祖母一看形势,本来满心里想问问莲意与陈舆闺中情意的私房话,乃至嘱咐嘱咐如何怀胎的事儿,现在都不能了。
一边儿先隔着桌子,问了问金家、卫家的长辈好,一边追忆这些家族之间的亲戚关系、门生啊同年啊各种瓜葛,又说了些谭家、叶家婚丧嫁娶的闲话儿。
这种话题,卫齐比金北熟,陪着老太太东家西家,说得热闹至极,夜白夜辉不过是赶上在旁边凑个数、插两句而已。
“谭家的二姑太太家的三公子,与叶家小枝上上叶大人家的四公子,都娶了斛律家的小姐,也是亲叔伯两家的女儿。”
“韩家因为三个月做寿,把卫家的厨子借了半个月。”
“练家有人外调,光请客也是忙不过来。”
“结果,他们老宅到底卖不卖?”
眼看着差不多了,老太太话锋一转,就问起了莲意在宫里的吃喝用度的话头。
莲意脸又一红,“因为位份没定,所以没有银子和各项供应。
又因为太子爷把我住的那个院子里的宫女、太监、厨子、厨娘,全裁撤了,有些事,金侍卫能办的就办,还有很多事他也办不了,就都是太子妃娘娘赏赐。”
“那有什么?”
老祖母柳秋月见过世面,徐家家底儿又厚实,她本来就知道宫里来要莲意八字的事儿,比起莲意感受到的担心,她反而一直没觉得这是坏事,毕竟荷味跑了,正式册封莲意之前,皇家找大师算算八字再做定夺,有何不妥?“今儿正好你们有车有马,多带回去金子银子做使费就是。
从小教你算账、看账本,为了你不被人拿捏,你好好自己管着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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