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解过,他想说服自己不信都不行。
他想过去找回漫天,向她问清楚当中的情由,可他不敢。当日她做得绝决,他也不留余地,纵然心有疑问,却也抹不开脸追过去问。何况,下个月初就是父皇的五十大寿,他再过几日就要动身去京城,也分不开身去追问。
“主子,天晚了,歇息吧。”
自雪小姐走后,主子日日低迷,夜夜沉醉,便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住。萧落自夜幕中闪现,止住了萧然执壶的手。
“阿落,别管我,我觉得今天心情极好,想要多喝几杯,不如你陪我?”
每次萧落来劝他时,他都会如此说,笑容落寞,脸上那道疤痕淡去不少,冷月星光之下只看得出一道粉红色的淡痕。他的伤势恢复得很好,顾谦说,再过一个月,就连痕迹都看不到了。
萧然却不想疤痕这么快就消失,似乎只有在镜中看着它时,一些事才不会淡忘,证明着她来过,笑过,痛过……
“好,我陪你。”
萧落知道这又是一个沉沦之夜,如果他不喝醉,他是不会睡去的。主子这个样子,如何才是个头啊?
萧落有些庆幸,虽然自己经手的女人不少,却没在哪个身上留过心,自然也不用受主子这样的苦。情之一字太过恐怖,碰上的人不死也伤,主子如此,雪小姐如此,甚至连湘语也是如此,他还是继续没心没肺的好。
“阿落,你说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萧落知道主子口中的那个她指的是谁,但这个问题除了雪小姐自己,恐怕没人能答得上。
“主子,你若想知道,何不亲自去问?”
也许只有弄明白了这个问题,主子才能清醒过来。
去问?不去问?萧然心中彷徨,问与不问还有意义吗?他需要好生想想。
“这件事,等从京里回来再说吧,正事要紧。”
萧落心中佩服,主子就是主子,都失魂落魄成这样了,还以正事为重,他对他的景仰,再一次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酒不知喝了多少,人终于醉倒。
萧然在意识清醒的最后一刻,心中在问,漫漫长夜,她可曾也在想他?
“雪妹妹,大事不好了!”
木清婉一脸焦急,行色匆匆地冲进屋内。
“何事?”
谁是她妹妹?雪漫天心中不悦,却耐了性子与她周旋。在孟府住了几天,木清婉天天都来烦她,以不同的理由邀她出府,都被她以身子沉重,不便外出为由拒绝了。木清婉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她有数,只不知她这次又找了什么理由来诓她。
“姑父和圻哥哥被毒蛇咬伤了,现在生死未卜,雪妹妹,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们!”
孟家家大业大,孟良远有心让儿子接管家业,两日前领着他去视察名下产业,介绍给各位管事认识,至今未归。雪漫天以为再过两日他们就要回来了,谁知等来了这个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