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念闻言愣了一瞬,随后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可眼底的神情却释然了许多。
“这些日子你好生养着吧,二夫人心疼你,你也该放下些,否则久思成疾,即便将来将余毒清了,心病也难再医。”
说完,华灼便起身打算离去,华念就这样看着她,漆黑的眼底透出了一缕光,华灼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又停了下来,转身说道:“过几日我想让你帮我传些消息出去。”
……
外头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华念的气色好了许多,虽还病着,她却觉得没有从前那样疼了,自华灼走后她的嘴角就一直勾着笑,二夫人进来问她也不答。
“娘,把窗户打开吧,怪黑的。”华念突然说道。
“不行,你还病着,外头风凉,若是加重了病该如何是好!”
“风是凉的,光是暖的,我好像许久没有好好看过府中的景色了。”
华念轻声呢喃,也不知她到底是对二夫人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二夫人看了她一会儿,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将窗户上的布条给取了下来。
金色的光芒透了进来,有些刺眼,华念的瞳孔被照成了琥珀色,她看着外头风吹过的痕迹,眼底浮现出笑意。
当年她被哄骗到枯井中关了好几日,里面又黑又冷,她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当她想要死心睡去时,一个人影出现在她的头顶,那是华灼的脸,她的脸上挂着傻傻的笑,没有人知道她是怎样找到这里的,只知道她将整个南越都翻了个遍,看见华念时她的嘴里还在喊:“我找到你了。”
或许,正是因为傻才能找到她吧。
半夜,府中的灯火已经熄灭,华灼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窗外,今晚的月光很暗,阴冷的风带着微微的声响,院子里的梅花开了,红色的花落在地上像血一般。
华灼眯起了眼,嘴角浮现出一抹笑。
这场戏,该开场了。
华灼站起身,缓缓离开了华府,而她去的那个方向正是卓家。
……
第二日清晨,华灼的脸上满是倦意,碧儿在一旁悉心伺候着,不禁有些疑惑:“大小姐没睡好吗?这么看上去这样疲惫?”
华灼轻轻一笑:“睡得晚了些。”
“大小姐别怪奴婢多嘴,最近夜里还是早睡点比较好,听说这些日子夜里不安稳。”碧儿轻声念叨。
“怎么个不安稳?”
“我也是方才听外头的奴才说起的,昨日夜里将军府闹了脏东西,将卓家的人吓得不轻,大半夜的就寻来了寺庙的高僧法师做法呢,估摸着现在都还没消停。”碧儿说着瘪了瘪嘴,都快过节了闹出这样的消息,真是让人不安。
华灼闻言眸子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