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响,顾安然才瞥了她一眼,说,“既然不是为他来的,你更没必要走。”
话音刚落,付悦还想说什么,但被一个低沉的男声打断:“我不是让你等我吗?”
付情!
她转过身果然看到他脸色着急地走过来,付悦垂眸,不想解释,但外人在场只能不情不愿地说:“碰到熟人,所以先进来了。”
付情瞥了她一眼,她知道看不见她,他有多担心着急吗?问了林叔说已经将她送到,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她的人,还以为她遇到什么意外了?
而她却如此轻飘飘地跟他解释?
付情握紧了拳头,狭眸深不可测地望着她,她是不是想进来找安墨,所以根本不等他,不在意他担不担心,连说一句都不肯地任由他疯狂寻找她。
见状,顾安然适时离开了。
而付悦抿着唇,许久,不想跟他继续僵持在这里,简单地说了句,“我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了。”
“怎么?”付情没有允许,而是微嘲地反问:“难道你不想见他,你来这个宴会不是为了他?”
他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有时候他在想,她把那心思藏得更深一点,不让他看到,他就不会那么痛。
可惜,她连一丝掩藏都没有,赤裸裸地伤害他,将她绑在身边,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她现在只不过是一具无心的躯体,她的心,早就不在他身上了。
意识到这一点,付情俊颜苍白,甚至有些站不稳,只能僵持着背脊,在她面前当作自己无所谓。
付悦懒得在他面前掩藏自己的情绪,她淡淡开口:“是,我是为了他才来这个宴会,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一分钟都不想跟你呆在一起。”
她的实话像刀子一样狠狠插进他的心,付情过了很久才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低磁的嗓音嘶哑的不行:“既然是为他来的,那我不让你见见他岂不是辜负了你的一片苦心?”
付悦皱着眉,她担心他会在安墨面前做什么,想回去,但他钳制着她,不让她离开。
她不得已只能留下,两人脸色都不大好看,即使和来往的贵宾打招呼都有些勉强。
付悦在他身边只像是行尸走肉地跟着,当他向人介绍她的时候,依旧是他的妹妹,她不明所以地扯了扯唇。
他即使现在爱她爱得囚禁她,依旧摆不脱世俗的眼光,这样很好,以他妹妹的身份一直留在他身边,已经是她最大的底线。
在她没有留意的时候,付情喝下了每一个来敬酒的贵宾的酒,他的痛苦她看不到,即使看到了也丝毫不在意,而他唯一能减轻自己的痛苦,那就是拼命灌自己酒,哪怕只能减轻一点点痛苦。
这时,宴会会场发出了一阵喧哗,应该是什么重要的人物登场了,而付悦下意识心底一紧,握紧了手中的酒杯,即期待又胆怯地抬眸望去——
只见许久不见、依旧挺拔修长的身影缓缓地走上台去,深邃如墨的眉眼,薄凉而柔软的唇瓣,俊逸非凡的迷人轮廓,一身纯黑西装衬得他越发魅惑吸引力十足。
只是那么远远的看着他,付悦的心就快跳出来了一样,怎么也安静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