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错过她的每一个表情,“蹊蹊,你这是在迁怒于我。”
慕言蹊半睁开眼睛,秀气的眉也跟着蹙了起来,“景行,”她轻声叫着他的名字,语气淡得没有一点波澜,“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而已。”
顾景行的瞳孔骤然紧缩,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她从来没有对他这么冷淡过,平时跟他闹脾气的时候,多半也只是以撒娇为目的,连名带姓地叫着他。
可是现在,他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没有带姓氏的称呼,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冷漠。
顾景行积压了一上午的情绪都被瞬间轰炸了出来,本就低沉的嗓音降到了冰点,“你想怎么闹无所谓,但是现在肚子里有宝宝,起床下楼去花园走走,再去吃午饭,吃完再睡觉。”
“我不饿。”
“我女儿会饿。”
慕言蹊淡淡地阖上双眼,淡淡地开口,“你的意思是,我这个遗腹女,连为我那个素未谋面的亲生父亲难过半天的资格都没有吗?我是没见过他,谈不上有什么感情,但是从遗传的角度来说,我身上流着他的血,只要血是热的,我的心就不可能对他冰冷。”
说到最后,她的唇瓣开始哆嗦了起来,藏在被子里的手都跟着在颤抖。
空气中静了好一会儿,脚步声才响起,门被打开,再关上,主卧里终于只剩下她一个人。
慕言蹊睁开眼,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进耳蜗,湿漉漉的难受着。
......
慕言蹊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管家已经守在她的床边。
“太太醒了?是要起床吃饭还是给您端上来。”
慕言蹊没什么力气,很快又重新闭上了眼睛,“我不饿。”
“不吃饭怎么行,多少吃点,我让人给您端点燕窝粥上来。”管家自说自话地打出了内线电话后,扶着慕言蹊坐了起来。
慕言蹊拿起手机看了看,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先生在书房,要不要叫他过来陪您吃东西。”管家主动问道。
慕言蹊放下手机,淡淡道,“我没说要叫他。”
“哎。”管家恭敬地应了声。
先生到底还是不放心的,又怕惹她生气,所以才叫她进来一直守在床边。
粥喝到一半,门外便传来脚步声。
“妈咪,我回来啦!”小芒果背着小书包吭哧吭哧跑了进来。
慕言蹊挤出一个笑容,柔声问,“玩得开心吗?你二叔和烟雨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