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风。”曹操意气风发,“再遣人告知袁谭,准降。”
建安六年十月,曹操准袁谭降,得大将吕旷吕翔。用辛毗之计,往攻邺城,而与中途设伏。袁尚听闻曹操攻打邺城,忙引军回援,中伏兵,部将马延张顗领兵投降。袁尚引败军往幽州投袁熙去了。袁谭亦是受曹操命衔尾追击,至信都方停,更占了信都,整顿军马。
“邺城乃是审配防守,连攻三天,实在难以攻破。”夏侯渊一脸郁郁。
“如此,诸公可有计策?”曹操皱眉道。
“可遣佐治至城前招降。”贾诩忽地进言道。登时旁边的许攸就是一哆嗦,这贾文和,太毒了,以后千万不能得罪他。审配对袁氏忠心耿耿,如何能劝的来,此去,恐要坏了辛氏一族。只是不知为何,这贾诩要出此毒计。他哪里知道,贾诩再厉害也没想到审配那么忠诚啊,之所以叫辛毗去而不是他许攸,只是因为辛毗兄长辛评正在城中而已。还有,许攸本就与审配有隙,恐怕就是去了反而取得反效果。
“如此,暂缓攻城,佐治可前往招降。”曹操点头道。
“诺。”辛毗亦是自信地点点头,答应下来。
邺城下,辛毗声嘶力竭地在招降。审配站在城头,面无表情。紧紧盯着在那里大叫着的辛毗,身旁的他的侄儿审荣却是一脸忧色地盯着城楼上左歪右倒的军士。还有那一片接一片的血迹,俱已成为暗黑色。
“报,辛评先生吐血而亡,而后留下书信一封。”有军士前来,呈上书信。
“哦,”审配展开细看,览毕,原本就没有表情的脸上多了一丝阴沉,还有悲壮。“传令,将辛毗一家老小,尽皆请来。”审荣一愣,随即应诺而退。
片刻后,城楼上已然拉来一串人,有老有小,有男有女。跌跌撞撞,走上城墙。
辛毗正叫的声嘶力竭,忽见城墙上多了一串人,略一分辨,脸色大变,跃下马来,大叫道:“祖母叔父。”声音中带着惊惶。
“来,请上前来。”审配涩声道。便有军士上前,将辛氏一族老小,尽皆请至城墙边,一一跪下。
城下辛毗已然变声了,大喝道:“审配,你要干什么?”
审配面无表情,涩声道:“请诸位上路。”
审荣一愣,方要阻止,早有军士举起刀,一刀一个,尽皆砍下。头颅自城墙上落下,掉落城墙之下。其中多有口呼饶命者,而辛毗祖母叔父等至亲之人,尽皆不语,引颈受死。
城下辛毗见得此状,大呼一声,晕厥过去。
曹操等人在城下亦是看的一清二楚,当即令道:“城破之日,袁氏一族,尽皆无罪。城中军心,但有降者,皆可免死。”众将纷纷一诺。独许攸暗自长叹,果不出自己所料,这审配,竟然下的如此狠手。幸得自己早将子侄迁出,不然,恐亦生死相隔矣。
眼见得辛毗昏厥,曹操只得收兵回营。至大帐,曹操便问:“佐治招降不成,公等还有何计?”
众人皆是默然不语,这审配,颇懂得军略战阵,这城守得如同铁通一般。加之其人对袁氏忠心耿耿,亲自领军在城头守城,真是难以下手啊。
“吾有一计,可破邺城。”许攸见众人无语,心思电转,倒让他想起一个计策,急忙出声言道,还拿眼神得意地瞥了众人一眼。秉性如此,改不了咯。
“子远有何妙计,快快说来。”曹操虽然觉得许攸这人有时候挺混的,但不得不说确实有些奇谋诡计,当即发问道。
“离此不远处便是漳河,今久攻不下,何不决漳河之水以灌之。”许攸得意洋洋道。
“审配见吾等掘渠,焉不知防水乎?”许褚早就看他得意洋洋的样子不满了,尤其是许攸曾经数次直呼曹操小名阿瞒,故此厉声发问道。
“此有何难?”许攸不屑地瞥了许褚一眼,笑道:“可与日间遣少许军士掘渠,审配见状必然不以为意。而后与夜间忽添军士掘渠,如此,一夜成渠,引水灌之,其必然难防。”
“好,就依子远之计。”曹操闻言大喜,便命众将依计而行。
审配立于城墙之上,看着滔滔而来的河水,连连苦笑摇头,此番却是中计了。眼见得城中河水已然没过膝盖,却是毫无办法。
再说审荣,眼见得河水泡城,而审配终日与城墙上长吁短叹,更有百姓因处处没水,无法起灶。城中百姓更有饮不洁之水而得病者,一传十,十传百,竟有大疫之势。心中忧虑,报知审配,却见得审配一脸苦笑,亦是无可奈何。摇摇头,方欲辞别,忽地心中转念,暗下决心,既然邺城早晚不保,何必陪葬满城百姓?
当夜,一封箭书忽地射落曹营,有人拾取报往曹操。曹操展信看之,却是审荣告知,自己将与四更时分打开城门,放曹操大军入城。曹操见状大喜,虽说这城墙泡的差不多,但是,毕竟还要靠人力攻取,今番能不战得城,如何不喜?当下传令三军,暗作准备。
四更时分,审荣领心腹数十人悄悄来至城门处,悄悄打开城门。城门守将见是审荣,自是不敢阻止,任由审荣打开城门。城门一开,早已潜至此处的许褚就欲领军突入。却见审荣忽地拔剑,横在脖颈,只是轻轻一拉,便已自刎身亡。身后跟随之心腹,亦是纷纷自刎身亡。许褚一愣,便命军士控制城门,收拾了审荣遗体,方引兵入城。厮杀声响彻全城,至天明,邺城已然落入曹操之手。
“报,徐晃将军生擒审配,正往此处押来。”曹操立在城门不远,便有小校前来报道。
“徐将军,且慢请功。”曹操方欲开口,便听得一声呼喝,众人看去,却是辛毗。
只见辛毗快步至徐晃身旁,劈手夺了徐晃的马鞭,便往审配身上抽去,口中兀自大骂:“贼杀才,你也有今天。”一声咒骂,便是一鞭子。审配只是不语,身形摇晃,默然承受。
片刻后,辛毗或许抽累了,放下马鞭,厉声问道:“吾家与你有何大仇,竟要将我满门杀尽。”审配这才开口道:“此并非吾意。乃是汝兄长辛评闻知汝降了曹操,吐血身亡。临死前留下书信,叫我杀你满门。令祖母,叔父等至亲皆无怨言,引颈受死。”辛毗闻言,羞怒交加,大喝一声,又昏厥过去。
“审配,你可知献城者何人?”曹操问道。
“不知。”审配道。
“乃汝之侄审荣也。”曹操道,同时仔细盯着审配的眼睛。
审配不屑地一笑,道:“吾侄儿已于城破时,先吾一步而亡了。”
曹操愕然,有些哭笑不得,审荣确实是城破时身亡的,这没得说。一撇嘴,又道:“吾知卿忠于袁氏,故不得不为此而。如今袁绍已亡,诸子不贤,何不归降?”
审配恨声道:“不降,但请早死。”
此时,辛毗醒来,见状大哭道:“主公,审配杀吾满门,请主公为吾报仇啊。”
审配闻言道:“汝为降虏,吾乃忠臣。虽死,岂屈身侍贼乎?请速斩吾。”
曹操脸色变了几遍,道:“既如此,吾便成全与你。”便有军士上前,欲推往一边斩之。
当是时,审配又道:“吾主在北,吾当面北而死。”言讫受刑。
曹操目睹其状,长叹道:“真忠臣矣。传令厚葬。”遂引军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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