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念语见月柔回屋之后便自然地将那书放了回去,不言有它,晚膳的时候还赏了一碗酿冬菇盒给她。
用罢晚膳,那小印子颇有失落地来报:“主子,皇上今儿又是召的絮贵人侍寝。”
已是连着两日召了柳絮,不止这霁月殿里的人纳闷,连带那些后宫妃子们也是纳罕不已。本以为景琰帝带了念语出宫,这回宫以后定是会恩宠不断,指不定还能平步青云,可他不过送了她到殿门口而已,不召她侍寝,也不曾赏些东西下来,竟似完全忘了这后宫里还有一个顾念语一般。
“皇上,您那日既带了念语妹妹出宫,为何后来却又……”一番云雨之后的柳絮面上红潮未褪,轻轻靠在楚澈宽阔的胸膛上,将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口。
楚澈只微微皱眉,却也不恼,倒是笑说了一句:“那依黛儿之见朕当如何呢?”
“妾怎敢对皇上指手画脚的呢?只是觉得念语妹妹此刻怕已成了宫中笑柄,妾与她亦有几分姐妹之情,所以有些同情她而已。”柳絮方才大了胆子才将话问了出口,见楚澈也不在意,因此斟酌了一番之后,才又继续了下去。
楚澈听闻此话,笑容立时隐去,连那话音都似乎重了几分:“笑柄?此话怎讲?”
柳絮见楚澈略有动气,反倒放了心,叹口气道:“皇上那日召她侍寝,却又没有……没有做那等事,这已是一桩笑事,前日皇上又邀她同游京城,可回来之后又对她不闻不问,黛儿斗胆说一句,这后宫中多是攀高踩低之人……说到这里,黛儿又不能不说一句,幸得这语才人性子沉稳,也未将此事放在心上,若是换了其他人,恐怕又有一番风波呢。”
柳絮这一席话倒叫楚澈语塞,只是被她皱着眉头,婉婉道来,连楚澈也觉得是自己疏忽大意了,想辩解几句也无从说起,听到那一句“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之时,心中竟涌起一股酸意来,于是忙忙调转了头看向她,伸手抚开她的微蹙的眉头,温柔道:“早些安寝了吧。”并未吩咐太监将其送往乾清宫的那个偏房里去,反倒是搂着她一同睡下。
翌日一早,服侍了楚澈穿戴完毕之后,柳絮便回了自己的明瑟殿去。路上薇茗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问她:“小姐昨晚真的跟皇上那么说了?”
柳絮只淡淡点头,轻声道:“有话回宫再说。”话毕,不由加快了脚步。
刚入明瑟殿,薇茗便急急关了门,一脸焦虑地道:“皇上,皇上没有生小姐的气吧?”
薇茗是她还在临安时救下的一个小丫头,那时淮北发了瘟疫,她虽侥幸逃出淮北,一路逃难到杭州,可终究是撑不下去了,就在奄奄一息之际,幸亏碰见了柳絮,柳絮也不嫌她身染疫症,反倒是出手相救,于是,她病愈之后便死心塌地地跟了柳絮,许是柳絮第一次见人死里逃生,因此也算结下生死之缘。眼下这薇茗入宫也有一段时日了,对宫中各种明的暗的规矩自也了熟于心了,是以也褪去了初入宫时的那份天真懵懂,遇事也知道要多留一个心思。
此刻柳絮见她一脸紧张,心里也是颇有感动,笑笑宽慰她道:“我若是惹着了皇上,可还能在这乾清宫一觉睡到天亮吗?”
听柳絮这般说来,薇茗面上的表情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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