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还记得今日我提及清儿时,德妃是何表情?”念语却是不急,只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月柔回忆之后道:“德妃娘娘似是完全不记得清儿此人了。”
念语微微一笑:“这便是了,这是景琰年间第一次选秀,依德妃的性子,是万万不敢在众人眼皮底下的玉漱宫内安插眼线的。这内宫虽有皇后,但说到底还是以太后为尊的。”
“那清儿……”
“许是德妃凑巧送了她过来,也许是有心人将她送至我身边的。”自从翠玉一事之后,她便觉得那邱公公并不简单,当初既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翠玉塞至她身边,难保这清儿不会是第二个翠玉,这也是那****出玉漱宫时并未一并将清儿带至霁月殿的原因。只是如今她要为顾氏一门争上一争,这邱公公,便是助她的最好人选。
“姑姑,这几日里你且替我多留意留意清儿的举动。”念语望向远处,那些曾经用在与突厥对战上的计谋终于还是掉转矛头指向了这大周后宫,乃至大周朝堂,而这,连她也不知究竟是对是错。
晚膳过后,小刘子送了套民间女子所着的襦裙过来,说是让她依着上次那般,在延庆门那处等楚澈。
念语本想推辞,但是回想起似有几日未曾见过楚澈了,不知怎的,竟顺手接过了衣服,待衣服到了手上之后,才醒悟过来,也只得顺水推舟应下了。
小刘子见她怔忡的模样,讨巧地说了一句道:“小媛娘娘不必忧心,依奴才看来,大概是皇上见娘娘最近几日闷闷不乐,这才邀了娘娘出宫散心去的。明日里,小媛娘娘也不必用早膳了,梳洗完毕后就往那延庆门处去便是。”
“有劳刘公公跑这一趟了。”念语话音刚落,月柔就递上了几锭银子,小刘子眉开眼笑地收下,便回去复命了。
念语转身,见那月柔,竟觉有一丝尴尬涌上心头,张嘴欲说些什么,便被月柔抢先道:“天色已然不早了,主子还是早些歇下吧。”
月柔服侍念语睡下之后,便轻轻吹熄烛火,掩上门去了外间,借着些微月光,念语悄悄下了床,推开窗户,看着一地清冷撒进室内,星光闪烁,虽偶有几篇浮云掠过,却依旧掩不了这夜的星月之色。
脑中一片空白,只是看着这一片深得无边无际的天空,这夜,静谧得想让人就此沉醉下去……念语伸手向前,似想要握住这夜空一角,蓦地忆起自己在将军府中的岁月来,与靖褀一起把酒赏月的情景来。
“真是可惜呢。”看着手边空荡荡的,念语不免怀念起那香醇美酒的滋味来,阵阵困意袭来,不知不觉她竟趴在窗边睡了过去……
“主子,主子,你怎么睡在这儿了?”
竹喧推门的一刹,看见念语竟睡在了窗口不由大惊,急急伸手探向她的额头,竟带了些许烫意,刚想吩咐人去喊了太医来,却被念语给拦住了:“不过是吹了些风而已,无碍的,先更衣吧。”
“主子!”竹喧的小脸不由皱做一团。
“好歹我也是学过些武的,身子骨没那么娇弱,放心罢。”念语想抬手拍拍她的肩,却不料睡得过久,这手竟麻了,一时连动一动都困难。
竹喧见状,急忙上前帮她揉捏,又高声唤了晚秋进来帮忙,忙碌一番后,才算收拾停当了。
念语不见月柔,便问了一句:“姑姑呢?”
“回主子,今儿早上那清儿记起还要东西落在玉漱宫了,月柔姑姑便陪她过去一趟。”
念语轻轻点头,在心中记下此事,才向延庆门走去,一应换妥之后,楚澈便也到了。
二人也不多言,念语微微欠身施了一礼之后,便随在楚澈身后几步出了宫。
待走过暻日桥之后,楚澈猛然一个止步,念语心中一惊,亦是停下脚步,察觉到楚澈情绪的变化,却又不知是何原因,她心中也不免有些忐忑。
只听楚澈冷哼一声道:“暻小媛可是在担心朕会回头吃了你?”
念语低头道:“妾不敢。”
“那为何这般畏畏缩缩地跟在朕后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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