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听说那清常在有喜了。”
方才下朝,念语正欲叫小来子去前头打听慕容致远的消息,却不料先听到了清流有孕,一时不免怔了一怔,道:“她不是早就有喜了么?”
小来子压低了声音道:“听前头说,皇上初时是怕太后娘娘反对晋封清流,所以才借口说是清常在有孕,却不知清常在神灵庇佑,果然怀上了龙种。”
念语低头不语,她本也猜到清流有孕不过是个幌子,却不知今日居然成了真,心中复杂,难以言说。
“主子,听前头的小太监说,皇上正往这儿赶来,您看……”月柔悄悄进门,在念语耳旁轻轻说道。
“便去前头准备迎驾吧。”
她是知道楚澈每每下朝之后,所做的头一桩事便是去颐华宫请太后安的,今日之所以能为她破了这个例,想来与那大喜的消息是脱不了关系的,只是此刻她心中却不知是该喜该愁。
还记得懵懂时看那些个才子佳人的小说,看到动情处,亦是会流泪不止,此生所求的也不过是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罢了,只是这人终究大不过命去,入了宫,动了心,纵然她沙场豪迈,却也难逃情这一字,念及此,不由忆起那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西陲边境来,一望无际,有风飒然不止,吹得战袍凛冽,那是何等的豪情,再看自己身处的宫廷,虽是华美异常,却总让她觉得有被束缚的感觉,思及那一日,她站在城墙之上,箭枝突厥,一发而射断突厥大旗,如斯热血场景,恐怕她这余生都是无法再现了吧。
“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连朕进来,都不知晓了。”楚澈屏退了众人,来到她身后,伸手环住了她。
念语这才回过神来,将头轻轻倚在他的肩上,道:“妾只不过在想大草原的壮丽而已。”
“草原?”楚澈替她轻理发丝,笑道,“怎么可是嫌朕这皇宫太小,装不下你这女子豪杰?”
“皇上说笑了。”
念语轻轻推开他,替他除了外袍,正解那玉扣之时,不及楚澈俯下身来,耳鬓厮磨,龙脑与沉香的味道掺在一起,直冲入她的心房,一时竟有些恍惚,待听到楚澈在她耳旁轻语时才缓过神来。
“那慕容致远,好像已有了妻室……”
没头没脑的一句,激在顾念语的心里却是掀起了涟漪阵阵,放了袍子,又倒了杯水递给他道:“是么?以前竟从未听他提过。”
“听说是坠落崖底后,被一村女所救,日久生情了。”楚澈也不接杯子,只那了一缕垂在她耳机的秀发来把玩。
念语将杯子搁在桌上,道:“个人有个人的缘分,那时二哥还总是替他担心这婚事,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他走在了二哥前头。”
楚澈见她眉眼间并无失落之意,稍稍放下心来,接了话头道:“说到你二哥,到想起一桩趣事儿,你可还记许世常家的小姐?”
“自是记得的,虽不过见了一面,妾便觉心折,进了宫,怕也是一等一的好。”想起清流怀孕,念语难解心中忿忿。
“靖祺如朕手足,朕有岂会做那般不道义之事?”楚澈含笑摇头,“听说靖祺有日要往那雅贤阁去,可不巧被那许家小姐撞见了,于是便笑靖祺是真名士自风流,时常来这汇贤雅叙之地之处。”
“那许小姐可真是个妙人,后来呢?”念语听到此非但没有为顾靖祺抱不平,反倒抚掌大笑。
“后来,后来,那许小姐便说听说京中君子常聚在一处,流觞曲水,谈诗论文,心仪许久,便问靖祺能否带她一道,靖祺有苦难言,只好好言相劝,将那许小姐送了回去,却不知早有许世常的鸿门宴在等着他,被灌得是酩酊大醉,后来还是顾将派人接回去的。”楚澈说得眉开眼笑,“现在整个京城都在传这桩逸事了。”
“不知皇上预备让他们何时成婚?”
“靖祺都还不急,你这个做妹妹的倒先急了,”楚澈爱怜地握住念语的手,柔声道:“许世常说了,那许小姐有把握的很,说是定会叫靖祺亲自拿了聘礼上门提亲。”
念语正欲说些什么却被周德福打断了:“皇上,太后娘娘来请皇上过去,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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