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语嘴角滑起一丝微笑:“你不敢?”
“若是皇上问奴婢要证据……”清流心中着实没底,念语要她一口咬定是皇后所为,偏偏又拿不出证据,只怕皇后到时反咬一口,反而害了自己。
“你,便是证据!”念语眸中光芒大盛,紧紧盯着清流,“皇上那日肯救你,肯将你放在明处,便存了拿你作饵的心思,只要你死死咬住是皇后所为,皇上他不会怀疑你的。”
听念语毫无遮掩地说出楚澈的意图,清流心中颇不是滋味,但是她自然知道念语所言不假,只是神色中还有些犹豫。
“你不必担心,到时我自会助你一臂之力,皇上定会深信不疑。”
见念语说的这般肯定,清流斗争许久,还是决定站在念语这一边搏上一搏,她后悔那日存了攀高枝的心思,落到这步田地,真是咎由自取啊。偷偷觑一眼念语,楚澈对她不同于一般妃子,已是众人皆知了,哪怕没有她,那倾城之貌的韩毓汀,七窍玲珑的柳絮,家世高贵的宁素素哪个不强过她?想来也真是可笑,自己是凭什么以为能得楚澈另眼相待?
念语似看出她的心思一般,劝慰道:“你不必妄自菲薄,虽说人各有命,但是却也还有一句话是叫做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你也说过,不是每个女子生下来便是做下人的命的,你在家也是父母的掌上明珠,若是出嫁,也是丈夫的好妻子,清流,不要想着依仗他人,要学会将事情都掌控在自己手里,这样才会有选择的余地,才不会处处受人胁迫。”
念语一向鲜有对她说这么多话的时候,这长长一番话对于现实的清流却是难得,她听完之后,抬起头,眼神中迷茫未散,却也似多了一个方向,念语知晓有些事情她只能点破,却不能教她什么,只祝愿她日后可以一个人保护她的骨肉。
“时候不早了,我还有事,你好好休息,若是有什么不便的,去找月柔,她会帮你办妥。”
日头正盛,念语用过午膳之后,更觉懒洋洋的,睁眼都觉吃力,实在熬不住了,只得去榻上小寐一会。
醒了以后,念语便见月柔皱着眉,对着一个琉璃碗在发愁,只见那满满一碗西瓜露晶莹剔透,偶有清香传来,令人暑意全消。
念语不由失笑:“月柔,这西瓜露与你有仇么?竟惹得你如此苦大仇深地看着它?”
月柔颇是气恼地转过头来:“这西瓜露是皇上赏的,说是主子畏热,只是梁太医吩咐过了,主子要调养身体,不能饮这凉寒之物。”
念语怕楚澈看出些什么,因此这调养身体是瞒着他做的,只是一想到几日后的事,若是怀了孕,反倒累赘,这调养身体倒显得多余了,因此念语趿着鞋子下了地,端起琉璃碗便一饮而尽。
月柔吓了一跳:“主子!”
念语再笑:“我还有事要找梁太医呢,传他来一趟,月柔,替我更衣。”
“昭仪娘娘的身子养得差不多了,再服几日,便可大好了。”替念语把过脉,梁幼白抱拳道。
念语见此刻屋内只他们二人,想了想,便道:“养好了,恐怕也是无用了,梁太医,我问你,依你之见,那日叶厚朴所说的‘假苓’之物可是真的?”
梁太医一怔,细细想了会,反问念语:“叶兄说明瑟殿中有类似茯苓之物,不知是否果真有此物?”待见到念语点头之后,他又想了想叶厚朴近几日不同寻常的举动,他证实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郑重道:“依微臣猜测,应是的确有那假苓,只是,臣却不知,叶兄那日为何说了谎话。”
念语低头沉思片刻,那叶厚朴在宫中的清名她也是听过一些的,因擅的是妇科一道,不少宫妃都想笼络他,偏偏他软硬不吃,只管做好分内事,因他确实医术高明,妃嫔也怕有求他的那一日,因此也都不敢做些过分的事惹了他,她想了想,那****矢口否认有假苓之物,受益的乃是柳絮,莫非他是柳絮的人?
“昭仪娘娘,那****听他换黛婕妤为‘絮儿’便有些奇怪,因此托了二公子去查,方才知晓这黛婕妤曾在医圣叶怀青的门下待过一段时日,论起来,婕妤正是叶兄的师妹。”
“是这样么?”念语若有所思。
梁幼白又想了想,补充道:“自从上次之事后,叶兄颇是颓丧,对宫中的事也不怎么上心了,搬去了京郊,听说还在那摆了个义诊摊子,替乡亲们看病,许是他撒了谎,心中有些愧疚吧。”
“搬出了京城?义诊摊子?”念语隐隐抓到了什么,总觉得有些不妥,她要的东西许是只有这叶厚朴身上才有,只是毕竟是凶险之事,多一份把握总好过冒冒然地相信一个与自己为敌过的人,因此,她再问:“梁太医,依你与叶厚朴共事多年来看,他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梁幼白肯定道:“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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