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美国的那批朋友跟她一起回去,我已经跟Peter联系过了,所以,不需要我。”
“那好吧,既然你都解决了。”
其实知道顾又礼不用回去,白泽芝心里也很高兴,但她并不怎么表现出来。
第二天,达瓦次仁开着大卡车来了,辛星也跟来了,看见白泽芝她一把抱住她说:“我都听说了,太吓人了,你要吓死我了!”
两个人叽叽喳喳地说话,达瓦次仁又说了牧区里孩子们的趣事,顾又礼看他们这么热闹,坐不住了,说:“我要出院,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辛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撇嘴道:“你还是算了吧,乖乖在这里接受治疗。”
三个人准备走的时候,医生护士来巡查了,正好,他们就把一脸怨念的顾又礼留给了慈爱的医生。
回到昌都,休息了一天就迎来了开学。拉洛镇中心小学坐落在一座小山上,一条条经幡横亘在两个山头之间,迎着山风飘舞。山脚下,一条小河昼夜不停潺潺地流动着,非常美。
不过一开学问题就来了,好多孩子都没有来报到,新生也少于他们所掌握的数字。拉巴校长分配老师们分头去找学生。牧民的孩子居住得很分散,辛星和一个藏族女老师去东边一带找,白泽芝和达瓦次仁老师则去了西边的那块。
他们走了很多的路,一家一家的去找。许多家里有新生应该入学,可是家长们都不来主动登记,老师找上门了,他们也不甚重视,认为读书也没什么要紧,还是放牧比较重要。
于是达瓦次仁老师就苦口婆心地跟他们讲道理、做工作,希望他们都能让自己的孩子来学校接受教育,通过知识改变命运。他们交谈用的是藏语,白泽芝也听不懂,就在旁边微笑地陪着、听着。
这样辛苦地跑了几天,终于把孩子们都叫到了学校来学习。这是一个平常的午后,次仁央珍带了自己家做的奶渣和酸奶,一股脑儿地塞在白泽芝怀里,然后大笑着跑开了。她的笑声还是那样奇怪和突兀,然而在白泽芝听来,却是悦耳和善意的。
强巴又跑来问问题了,白泽芝耐心地帮助他纠正英语发音,以及汉语发音。之后,强巴又反客为主、好为人师地指导起白泽芝的藏语来,还老三老四地点头表扬道:“嗯,不错,有进步。”
男孩子们开始踢足球了,白泽芝站在一边看着那些奔跑的孩子,心里暖融融的。身后突然有人用双手蒙住了她的眼睛,她抓住那双手,平静地说:“顾小礼,别闹了。”
“你又知道了。”顾又礼很不尽兴地放下手,转到白泽芝面前说,“还想多玩一会儿。”
“那还能有谁?还有谁这么大胆子敢来蒙我的眼睛啊。”白泽芝理所当然地说。
“哎,你厉害。”
这时踢球的男孩子们都停下来,围过来看着他们,强巴冲顾又礼说:“你是谁啊?敢欺负我们老师!”
“我哪敢欺负你们老师啊,我是你们老师的男朋友。”顾又礼说。
孩子们不吱声,颇为戒备地盯着他,他说:“你们在踢球?算我一个吧!我很厉害的,要不要比一比?”
“比就比!看你有多厉害!”男孩子们来了劲,纷纷说。
顾又礼眼睛亮亮的,冲着白泽芝一笑,露出四颗雪白的牙齿,然后就跑开了,跑到男孩子们中间去了。
白泽芝看着他们奔跑、踢球,高原的阳光坦荡荡地照射下来,足够热烈,就看你是否承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