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也不敢问,急着回来复命。”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你呢,孙老爷是怎么说的,为什么不来。”王本雨又问另一个去请人的下人。
“老爷,孙老爷说,他很忙没时间,正在招呼着伙计们拉粮食开门营业呢,他说改天再来找老爷叙话。”
“好了,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现在王本雨,知道,这次的罢市是彻底失败了,自己城外的粮食说不定就是官府派人去搞的,可是没了文大人,和文大人后面的靠山,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装下去,装做城外的粮食,就是他安排人去散的,最不妙的是得罪了两家大的粮食商人,以后生意上的事情,他们恐怕再也不会跟自己商量了。
他现在想去找个人商量下都没人搭理,更不用说自己的靠山也倒了,悔不该跟着趟这趟浑水,都是自己贪念太重,也不想想跟朝廷作对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懊悔万分的王本雨对一直在书房伺候的小厮说道:“你去通知孙先生,下午我们王家的粮店全部开门营业,还有赶紧把运河上的粮食拉进来,再去招募人手把城外的粮仓修理好。”
感到失望的不止是王本雨自己,还有一个人比他还失望。
内阁,高拱坐在自己的屋子里,看着桌子上那些奏折,失望无奈的心情,让他一个字也看不下去,精心准备的罢市,这么烟消云散,还拐带上害死了自己的亲信,幸好那姓文的够聪明,要是被带到了东厂,早晚会招供出自己,看来自己还是不如张居正,论心性论计策都差了不止一点。
高拱自己认识不到自己的缺点,现在官大了别人也不敢说,所以才造成了脾气越来也大,心气越来越高的性格,自己觉得对的,很少能听别人的劝告。
就像这次的罢市,起因也就是高拱觉得收了商业税,会丢脸,丢了朝廷的脸,他也不想想,现在国库里面没有银子,开源是应该的,商人也是大明朝的子民,收税也是应该的,难道商人的银子就不是银子。一般人都能懂的道理,到了高拱这里就钻了牛角尖,读书人的高傲,进士出身的荣耀,让他觉得,这些都是丢人的。
贯穿整个大明朝,一直是税赋不够开支的,因为只去想着收种地百姓的税,没有想到商人的钱会更多,来的也更快,随着土地兼并的加剧,税是越来越少,以至于现在无银可用。
隔壁房间的张居正,此时的心情却跟高拱完全两样,愉快的看着折子,做着批阅,还和颜悦色的接待着不时前来请示工作的官员,张居正的高兴,不止是挫败了这次的罢市,更大的喜悦是,皇上早朝后单独留下他,为这次挫败罢市出谋献策的功劳,做了表彰,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奖励,但是他知道,他在皇上心里的分量越来越重。
皇上以前依赖高拱,现在召见他的次数比高拱多了很多,再加上还有司礼监冯保的策应,广大官员的敬重,让张居正自我感觉越来越好,说不定哪天就会迎来自己最辉煌的时候,登上首辅的宝座,这也是做臣子的最高荣誉。
张居正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折子,门帘子,一下子从外面挑了开来,张居正一抬头发现是陈久来了,赶紧招呼陈久坐下问道:“陈总管,怎么这么清闲,跑到内阁来了。”
“张大人,你也知道,我就是劳碌的命,没事我哪有时间来啊,这不皇上有旨,让你去粮商王本雨那里去传旨。”其实张居正知道,对方王本雨的计策也是他出的,只是没想到皇上会让他去传旨。
“陈总管,这个传旨派个人去就是了,老夫正在忙着呢,皇上怎么会让我去传旨。”
“张大人,这个王本雨,可是大善人,前几天散粮十几万石,给了贫民,皇上说了,这是本朝今年最大的善举,为了彰显朝廷的重视,特地派你去传旨。”
两个人心知肚明,这些计策都是早就商定好的。张居正虽然看不起太监,但是对于这些太监,态度还是不错的,再加上陈久本来就和我关系不错,张居正又是我的师傅,爱屋及乌,这陈久也就对张居正尊重亲近了很多。反之,高拱就不一样了,仗着是皇上的老师,没少呵斥陈久,陈久虽然没有什么大的权利去对抗高拱,但是在一些小细节上,气气高拱还是可以的。
就像这次,皇上派张居正去传旨,却不派高拱去,陈久故意生意大大的,就是给隔壁的高拱听。果不然,隔壁传来什么东西摔倒地上的声音,高拱那脾气怎么能忍得住,摔东西是经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