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即使喝再多的酒,也不会将自己的伤痛轻易拿出来示人的。
坐在一边的撒玉坤安静的陪伴着江越舟,江越舟胳膊撑在台子上,身体斜斜靠着,脸色依然阴沉如同寒霜,但眼中分明有水光闪烁,撒玉坤惊讶的瞪大眼睛,以为江越舟会哭出来,却见江越舟猛然半仰起头来,在璀璨的灯光晃动下,眼中莹光更亮,他就这样倔强的仰侧着头,不肯露怯,但这刺目的光芒比任何东西都让人心悸。
撒玉坤有些不安起来,江越舟会来喝酒他不算惊讶,但他未料到江越舟会喝这么多,会如此的动情,他不禁有点后悔,他了解江越舟,知道自小到大江越舟都不曾如此在人前示弱过,即便是在他面前也不曾有过。他想,这应该是江越舟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哭吧!
过了片刻,江越舟端起酒杯,眸中闪过伤痛之色,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动作决绝的仿佛在喝一杯毒酒,放下酒杯,神色随即恢复,说了声:“咱们走吧,等一下还有事情。”神情看起来不咸不淡,整个人又恢复了清冷深沉的成熟男人,只是,他如此云淡风清的背后,不知经历过多少挣扎痛苦,无人知晓,亦无从得知。
撒玉坤看着江越舟的模样,好像眼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自己是应该替他庆幸吗?
三天的庆典活动,江越舟都在超负荷的忙碌着,他给自己布置了很多工作,在这三天里,来往的宾客很多,想要靠近他的女人更多,电影明星,广告明星,名媛淑女,成熟美艳的,又知进退又温柔体贴的,什么样的都有,应付女人他拿手,但这些日子他却像累了似的,懒得多和她们敷衍。
在这三天里,陪伴在他身边最多的就是文欣,文欣知性漂亮,妙语解人,成熟体贴,可是他依然感觉着寂寞和冷清,所有的这些,好像都不及那个让他伤痕累累的女人牵动他。
江越舟敏锐,自然知道文欣对他的心思,但因为工作需要,这几天他们必须接触,别的女人他可以忽略,但他不想让文欣看出自己对叶贝贝的牵挂,所以他对文欣比对其他女人多出了一丝温情,即使明知道可能引起文欣的误会,也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叶贝贝辞职离开后,文欣想了一下,还是决定给江越舟打个电话,她本以为江越舟定要责难于她的,但江越舟并没有多说话,只低低的‘嗯’了两声,就把电话挂断了,文欣暗暗的放松一口气。
三天的周年庆典结束,再上班时,公司里积压了一大堆需要江越舟处理的公事,江越舟在放下文欣的电话后,心绪异常烦乱,他点燃了一支烟,皱起眉头站在落地窗前,叶贝贝怎么会辞职呢?
那天在宴会厅门口他说的那些话,他自己知道有着很强的杀伤力,他本就不是泛泛之辈,更何况在那种情况下,叶贝贝说的那些话在他心里搅起翻天巨浪,他受不了那种挫败无力被人掐住脖子无法反抗的感觉,所以他当时一冲动,就口下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