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徐来,路边树影婆娑。
夏阳和李晓双离开山车场,一前一后,沿着斜坡,慢慢地向上走着。
夏阳身上的汗慢慢褪去,整个人像是重新活了过来,但还是觉得筋疲力尽,他在路旁的一条公园椅子上坐下来,“别再往前走了,再走你就要背我了啊。”
李晓双停住脚步,转身看着坐在长椅上的人,言笑晏晏地看着他。她没有坐过去,走到旁边的一棵树下,倚靠着树干,看着山下熙熙攘攘的游客。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替你的智商捉急啊?”夏阳想要拉她过来坐下,知道她一定会拒绝,他现在确实也没什么力气,只能这样一站一坐。
“你先替你自己的胆量捉急吧。”
两个人废话了半天,一直没有说到正题。这似乎是他们一直以来的交流方式,两个人都戴着面具,想要窥探什么,却又害怕被别人窥探。
“来,让我们聊聊十二年前的天气吧。”夏阳向她招手,示意她过去,李晓双仍然不动。
夏阳起身,走到她身边,看了她一眼,最终也像她一样,双手抱胸,倚靠在树干上。
“你去过欧洲吗,尤其是北欧?那种一年四季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冬季,冷得要死的地方,我在那里生活了十八了年。”
李晓双摇了摇头,她记得他说过他们一家都在北欧,他爷爷是当地的贵族。“怪不得你叫夏阳,可见你是多么渴望夏天的阳光。”
“你说对了。”
十八岁以前的夏阳,生活得无忧无虑。家境优渥,即使他一辈子不做任何事情,也不用担心生活。开朗的性格,加上这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和原本就阳光帅气的俊脸,他的身边围绕了一群金发碧眼的美女。
他的生活似乎从来没有缺过什么,他想要什么,也总是轻而易举地就得到了。
这样的生活过了十八年,他开始感到恐慌。因为他很清楚地看到了十八年以后,或者更多个十八年以后,他会是什么样子。换句话说,他已经看到他到死之前会是什么样子。他开始质疑,他有必要这样活着吗?他现在去死跟他若干年以后去死有什么区别?
“你大概不会想到,我十八岁那年,得了忧郁症,每天想着怎么去死。”夏阳越说声音越暗哑。
李晓双听到“死”字从他口来出来,整个人都僵住了,不知不觉地站直了身子,微微转身,看着这个一脸忧郁的男人,心里莫名其妙地一丝抽痛。
原来自始自终,他和她一样,一直带着面具示众,几乎都忘了,真实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后来了?”
“后来就一直研究死的方法,怎么样死会少点痛苦,又体面一些,不会太难看。”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李晓双忍不住推了他一把,竟然有人用这种态度谈论死这么严肃沉重的话题。
夏阳笑了笑,“不能,我一正经就会想死。所以,我实在搞不懂,像宇文冽这种男人,生活有什么乐趣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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