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欲出,一时间却怎么也想不出来它的名字。
到底是什么呢?
"答案是昼与夜。"
董征沉稳的声音在身畔响起,崔左荆一愣,而蹲坐的斯芬克斯面色骤变,几乎就要从石头上栽下去。
它痛苦地嚎叫一声,嘶声道:"四百年前的那群人答对了我的第一个问题,于是我花了一近百年的时间想了这个问题,竟然也被如此轻松的答对了!这不可能!"
它咆哮了一阵,最终狂乱地抬起手,指了指北方:"沿着这条路走到尽头,砸碎刻有鹰的石头,你们想要的东西就在那里。"
说罢,它像是感到极度的羞愧,再次仰天长啸,纵身一跃,跳进悬崖。
崔左荆探头,眼睁睁看着那怪物坠落,重重地摔在了礁石上,瞬间被海水吞没。
就和传说中它的下场一模一样。
他回过头,问:"你怎么猜到的?"
昼与夜,在董征说出答案时,崔左荆恍然大悟,在同一天里,昼从夜里诞生,夜也从昼里出现,仔细想想很有道理,但真的很难猜到。
董征笑了下,道:"战斗力不行,要是脑子还跟不上的话,我哪还有脸帮你的忙。"
崔左荆挑了下眉,道:"已经很不错了,你这个能力又不是专门的战斗单位……诶,之前打海德拉的时候,你是不是把你的思维传递给我了?"
"对,我内核世界中有咱们血契的映射,我好像可以把自己的思维一定程度上通过那个传递给你。"
董征一边沿着斯芬克斯指示的方向走,一边为崔左荆解释,"那时候我突然看到了一条路径和很多虚影,觉得那大概是最佳的行动路线,就把它传给你了。"
崔左荆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演绎法?"
董征:"有点像,具体的可能还要等再次有那种感觉才能知晓,不过你按照那条路走,的确很顺利地杀死了海德拉。"
崔左荆脚步一顿,忍不住叹道:"我现在越来越期待看到你成长起来后的样子了。"
太阳从遥远的海平面那头跃出,第一缕明亮的天光照耀着海面,岛屿和星空,黑夜被驱散,浅浅的光落入董征和崔左荆漆黑的眼瞳中。
白昼已至。
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住脚步,看那轮红日缓缓上升,清凉湿润的海风吹过,让崔左荆忍不住闭上眼睛,深吸口气。
如果忽视他肚子很饿的话,的确十分享受。
董征比他更饿,好歹崔左荆在地下空腔时回囚徒空间吃了一顿,董征可是从昨天中午起就一粒米未进。
虽然董征没说,但崔左荆有点可怜他,提议道:"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吧,反正已经知道路了,万一到了关键时刻你饿的没有力气,可就完蛋了。"
董征应了声好,他停住脚步,两腿已经累得快不是自己的了,扶着树干坐下,按摩酸痛的肌肉。
崔左荆拎着刀进了树林,不一会儿回来,刀尖滴血,提着两只野兔尸体的耳朵。
崔左荆又去拾了点柴火,他在董征身边盘腿坐下,动作熟练干净利落的收拾兔子,将整张皮剥下来,撕了条兔腿串上,用打火石点燃树枝,开始烤。
内核中央的小草状态看起来好了不少,董征放心了些许,他按摩着小腿,疲惫从每个细胞深处冒出,现在一停下来,觉得浑身都在酸痛。
他有点怕歇过之后,他这快要透支的身体会难以再支撑他前进。
崔左荆专心烤着兔腿,等到把肉烤的焦到流油,想要递给董征吃,却发现男人不知何时靠在树干上睡着了。
少年没有打扰他,看了看手上烤的正好的兔腿,非常自觉的自己先吃了。
董征睡了三十分钟,突然自己惊醒了,他睁眼看到崔左荆就在他对面,而两人正在一处相对开阔的地方,才松了口气,捂着惊得咚咚直跳的心,重新靠回树上。
"醒了?吃点东西再睡吧。"崔左荆将剩下的兔腿递给他,"没调料味道差点,凑合着吃。"
董征接过来挑着最嫩的地方咬了一口,崔左荆手艺不错,奈何没有调料没有盐味,依然有些难以下咽。
但董征实在饿坏了,也不管味道如何,狼吞虎咽地将兔腿啃得干干净净,他咽下最后一口,崔左荆又把兔子的身体烤了给他了。
胃里的灼烧感总算轻了些许,董征忙着啃兔子,崔左荆托腮看他吃,突然道:"兔兔这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
董征瞅了他一眼,撕了一大口肉下来,嚼得特带劲,故意的。
崔左荆乐了,他变魔术似的从身后摸出来一个矿泉水瓶,里面竟然有满满一瓶水:"刚才找柴火的时候发现了条小山溪,就接了一点。"
董征喝了口,水很清冽,带着点树叶的味道,他喝了大半瓶,剩下的被崔左荆接过来,也不介意被董征对着嘴喝过,一饮而尽。
少年豪放地用手背擦擦嘴,晃悠着起身:“在这等着啊,我再去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