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征对他的欺骗,艾伦半夜跑上来安慰自己的事情,他甩甩脑袋,强行将那些画面从眼前甩出,让自己不要沉溺于悲伤。
他是想念艾伦不错,大家也都一样,可决不能陷得太深。
回到傅哲的古堡,莉莲已经做好午饭在等着他们了,时间过去那么久,这个身为汪雀囚徒的姑娘已经完全适应了在古堡里照顾大家的生活,也毫无怨言。
她在最绝望的时候被解救出来,有了一份安慰的生活,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呢?
刚到巨树之巅,暂且没有什么要紧的任务,崔左荆、维克多还有傅哲坐在一起,谈论有关地狱马戏团的事情。
“我需要找小丑问一问血契解除的事情,虽然现在董征已经不会那么容易送命了,我们俩依靠囚徒链接还能有不错的配合,可我把命放在他的手上,总归也不是个长久之策。”
傅哲嗯了一声,道:“我也能感觉到我的一个灵魂碎片在这个区域,他给我的感应非常强烈,等时机成熟了,我应该可以推测出他究竟在哪一个盒子里,到时候就需要你们帮忙了。”
维克多:“那是当然,雪原虫迹里面我们不光遇到了J,还遭受了来自Kether的刁难,要尽快把属于自己的力量拿回来才行。”
说罢维克多想起什么,问崔左荆:“对了阿左,最后在生化研究所总控室里按按钮才能发送信号的设定,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奇怪?”
崔左荆点头:“我经历过那么多盒子,还是头一次看到这种要靠赌运气完成最后关卡的盒子。我个人倾向于这是Kether对航之能力的一种试探,毕竟在那个盒子里,我们所有人都展现过能力,只有航之,表现得一直都像个没有觉醒的普通朝圣者。”
维克多叹了口气:“和我想的一样,事到如今,皇后那边,应该把大家能力都摸的差不多了吧。”
崔左荆:“往好的方面看,至少在盒子外面有世界规则的限定,他们不能直接对我们动手,而Kether又不能在盒子里投入大量违反常理的设定,这些对我们已经很友好了……至于被摸透了能力又能怎么样?我们不是也很熟悉他们吗?”
傅哲道:“常慧目前来看应该没有恶意,不然以她投入董征身体里的那股能量,早就可以置他于死地了,午夜猫作为实力最弱的,不足为惧,唯一要谨慎的是J和《蠕虫之谜》,他们一个善于伪装,一个能操控人心,稍不留神就有可能——”
傅哲没有再说下去,他看到汪雀正朝楼下走,怀里抱着个巨大的画框,小姑娘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有那双眼睛里,盛着无法言说的悲伤。
她走到客厅,朝正在交谈的众人点了下头,随即走到壁炉对面的墙跟前,对着空白的部分看了看,回头问傅哲:“我能把画挂在这里吗?”
傅哲:“请随意。”
董临海从卫生间里出来,见汪雀在挂画,赶忙过去帮忙,他踩在椅子上调整画框的位置,汪雀站在远处,确定是正着的,点头道:“好了。”
董临海从椅子上蹦下来,把椅子挪回原处,崔左荆看向那幅画,一米五乘一米的画框里,红发蓝眼的青年正蹲在那里,伸手轻挠维克多的下巴,白猫趴在地上,享受地仰起头眯着琥珀色的眼睛。
在他们身后,壁炉安静燃烧着,为一切染上温暖的光晕。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汪雀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道:“我画的还不错吧。”
“好极了。”崔左荆轻声道,他这是发自内心的想法,汪雀的这幅画,的确让他有种艾伦仍然在他们身边的感觉。
雪原虫迹的盒子雪花球被董征放在了自己卧室里,一下就能看到的地方,他希望借此来提醒自己,不要再失去任何同伴了。
维克多趴在沙发上,望着墙上的那幅画望了一整天,他舔着爪子,被下楼来的崔左荆抱在怀里,其他人也跟着过来,馄饨分裂者小队加上傅哲,就全都聚集在客厅里了。
“今天要说的事情,想必大家也都能猜到,那就是关于我、维克多还有傅哲的过去。”崔左荆说得不快,见所有人都在认真听着,他突然没有了卖关子的心思。
大家一起出生入死了那么多次,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于是他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们三个当初所在的队伍名叫午茶会,你们应该都听说过,第一次买情报的时候情报商给的额外信息就是关于我们队伍的,我们队伍一共有五个人,也算是当年最强的一批朝圣者了。
“在朝圣的最后关头,我们直接对上皇后,被五大力量选中,同时也承受了皇后的诅咒,最后,只有我和维克多出去了,傅哲被困古堡,萝洇游荡于梦境,奈奈不知所踪。
“而就在今年春天,知道维克多猫咪身体已经时日无多的我带着他回来,同样也是为了解救昔日的队友,解除身上的诅咒,被董征召唤,成为了他的囚徒。”
崔左荆顿了顿,道:“好了,情况就是这样,我们所要做的不光是解除各自身上的诅咒,还要推翻皇后的统治,因为所谓朝圣成功就能离开纯白地界这句话,至始至终都是个骗局。”
一下子接受了那么多信息,除了早就知道了的董征之外,其他人都一愣一愣的,崔左荆窝在沙发上,接过董征递来的水,抿了一口,道:“有什么想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