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两小时后的飞机,前往美国读书。
董征带上耳机,随手打开杂物箱想要找点东西喝,却看到了一个信封。
“这是什么?”他拿起信封,问董毅。
正在开车的董毅瞥了一眼,道:“不知道,你看看?”
董征拆开信封,里面掉出一张邀请函样式的硬纸,但上面只写着寥寥数字。
亲爱的_______先生:
邀请人:
少年董征皱了下眉头,将这玩意塞回去,扔进杂物箱。
“什么东西?”董毅问。
董征拿了苏打水瓶:“一张什么东西都没写的纸。”
“这两天我和你爸实在都抽不出时间陪你过去,一个人要多小心点,有什么需要就去找你吴叔叔。”苏岱君检查了董征包装钱的内兜,把所有零钱和硬币都分门别类地整理好,道,“给你带了两千美金,应该够花一段时间了,等过去这一阵,我们就去那边看你。”
“好。”董征答应道,脸上是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和稳重,“放心吧,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八岁的董临海没去送他,因为车上的三个人都清楚,小临海舍不得他最亲的哥哥,绝对会在机场哭得谁都哄不住。
被保姆接回家的董临海闷闷不乐地上楼回到卧室,他坐在桌前从书包里掏出铅笔盒,破破烂烂的课本和右下角都卷起来的作业本,准备写作业。
一张硬硬的纸夹在他课本里,小临海拧着眉头努力辨认上面的字:“亲爱的空空先生冒号,什么请人冒号?”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将硬纸从中间对折,叠了个飞机。
.
“航之,15床的病人明天肝移植手术,你也过来听一下术前会议吧。”实习导师,胸外科副主任医师在门口喊了办公室里年轻的研究生一声。
“哎,来了!”蔺航之立刻放下手中的笔,跟了上去。
“我们要移植父亲左肝的五分之一,两人目前的指标都非常好。”副主任医师讲解着,他作为本次移植手术的主刀医生,将负责这场手术的主要操作,患者出生后黄疸不退且愈发严重,后来诊断为肝衰竭,为了救孩子,他的父亲选择将自己的一部分肝脏移植给儿子。
蔺航之认真记得导师的每一句话,他一个研究生是没有资格上手术台的,但术前会议对他来说,就已经是一次重要的授课了。
术前会议持续了两个小时,蔺航之坐在长桌角落里,本子上记得密密麻麻,之后还有查房,他回办公室拿查房记录,却发现桌上多了个信封。
信封上一个字都没写,他问了一圈也不知道到底是给谁的,犹豫过后,只得自己拆开了。
一张乱七八糟的……邀请函?
蔺航之随手把它扔进垃圾桶了。
.
好不容易才把狗皮膏药一样的狗仔甩开,夏琼云烦不胜烦,终于到了订好的酒店。
作为天王的女儿,总有一些毫无操守的狗仔想要窥探到一些她的私人生活,如果抓到了劲爆了新闻,就能作为第二天的头条报告了。
夏琼云脱了外套随便甩在床脚,精疲力尽地躺到床上,抬起胳膊盖住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
信封悄无声息地凭空出现在她房间的门缝里。
所有人都没把这奇怪的邀请函放在心里。
崔左荆在家度过了十六岁的生日,晚上他写完作业,熄了灯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半轮月亮,突然生出种不真实感。
就好像……他本不应该经历这些。
……真是闲的,不经历这些经历哪些啊,成为钢铁侠拯救世界吗?他也没有那么多钱啊。
崔左荆翻了个身,闭上眼睛睡了。
崔左荆属于绝对的起床困难户,当他匆匆忙忙爬上楼梯踏进教室时,早自习的铃声准时在六点半响起,他平复着呼吸将英语书掏出来,陈墨菲给捎的早饭已经在桌上了。
班主任还没来,楼下教导主任在抓迟到,同学们都拿出了课本,但一时间没人背书,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讨论着。
“听说了吗,昨晚有个人被杀了。”后桌的男生给他的同桌道。
“啊?真的假的?”
崔左荆也被这带着血腥气息的消息吸引了,他和陈墨菲一起转过头,于是前后四个人便凑成了一桌。
“真的,是个流浪汉,就在我家附近,今天一早才被发现的,警察都来了好多。昨天不是有个杀人犯越狱了吗?肯定是他干的。”
“啊?那也太恐怖了,这阵可得注意安全,怎么会有犯人越狱啊。”
“谁知道呢。”
“……”
班主任一脸严肃地姗姗来迟:“安静一下。”
班级迅速安静下来。
“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我们接到通知,有个连环杀人犯越狱,在昨晚在昆山路杀害了一个流浪汉,最近大家上下学务必要家长接送,出门一定要有人陪同,特殊时期,所有人都一定要注意……”
崔左荆安静听着,那种不真实感又一次袭来。
冉冉升起的朝阳,树梢逐渐浓密的绿叶,叽喳叫着的鸟儿,桌上竖着摞起的一排课本,黑板上这些晨读语文和英语任务……明明这一切,都是他每天要面对的。
他皱起眉头,但很快,这种感觉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