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也有可能转为永久性失声吧。
聂凌卓也有缕缕的慌乱掠过心底,当医生与护士离开病房的时候,聂凌卓极力的掩饰着心下的凌乱与着急,这个时候,他是不能表现着急的,他越乱了方寸,只会让年初晨更加的慌乱与惶恐。
他抱住年初晨,紧紧的不松手,“不会有事的,很快你就可以说话了,暂时休息一下,不要担心,不要焦虑,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让你以后说不了话的,所以,放宽心好不好,别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也不要胡思乱想自己会变成什么样,无论你变成什么样都没关系,我都爱你,一如从前那般的爱你。”
聂凌卓的这些话听入年初晨的耳中,分明是在安慰她。
可年初晨怎么听怎么就想嚎啕大哭,莫名的想哭……
她不是后悔自己去了火场救了那个女孩儿,就算重新给她选择,时间倒流,年初晨可以很肯定的确定自己的心意,她依然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去救别人。
在聂瑜的问题上,她是很后悔的,正因为每一天无数次的在悔恨自己当初的冷漠与绝情,因此年初晨不会再袖手旁观了,对待任何一个人,哪怕是陌生人,她再也不会冷漠的对待,冷眼旁观。
“你今天安心的在这儿休息一个晚上,我让阿义明天一早来这儿接你回去治疗。”聂凌卓说着,他不担心年初晨喉咙里往后会出不了声音,无论付出多少代价,他都会替年初晨治好。
只是,这段时间,很辛苦了,很难为她了。
“不,不要……”年初晨依然发不出声音,但是急急忙忙的摇头,否定聂凌卓的说法,仿佛生怕聂凌卓不明白她的意思似的。
聂凌卓眉梢拢得更高了,疑惑的问,“你还想留在这儿?”
伴随着年初晨的坚定点头,聂凌卓的脸色明显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泛出一道道的冷冽之色,显然是不赞同年初晨想要留在这儿的想法。
年初晨发不出声音,甚至那么努力的开口说话换来的只是喉间如撕裂一般的疼痛,“我要留下来,还有一个星期,我一定要留在这儿帮忙。”
更何况现在学生宿舍楼发生这样大的事情,一定有不少学生受伤,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她一定要去帮他们。
聂凌卓不语,他的眸色凝重,似乎在心里做着最激烈的斗争,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他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彻底的左右为难。
年初晨此时此刻说不了话,很无助,也很难受,说不担心自己的声带受损,也不怕从此以后说不出话来,那一定是假的,她很担心,她不想变成哑巴,不想连对珊珊说句“妈妈很爱你”的话都说不出口,更不要让珊珊丢脸,让别人都知道珊珊有个“哑巴”妈妈。
一想到这些,年初晨的情绪便像是低落到了谷底,万分的悲痛与惧怕。
“聂凌卓……答应我……答应我……现在就带我去村里,我不要待在这儿,我没什么事的。”
既然声带受损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好起来的事,她何不在这个时候,在村里最需要人手的时候去帮忙?
年初晨说不出话,借用聂凌卓的手机,在手机草稿箱里敲击着她想要说的话,当聂凌卓看到她的要求时,他真的生气,特别生气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的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居然现在就要去现场帮忙?疯了吗?
“我不许!年初晨,你现在给我躺好点!我可以勉强答应你,让你留在这儿直到规定的期限结束为止,但是,你必须先在这儿住两天,你不要命了吗!就算你不要命了,你至少也要为珊珊考虑吧,你至少要考虑到我吧。”
聂凌卓揪住她的肩膀,强迫她正视这个问题。
可年初晨依然还是很坚持,就算是为了珊珊,她也要起表率作用啊。
在聂瑜的问题上,她的见死不救,成了年初晨这一生最大的遗憾与难受,她不要再成为那样见死不救,冷漠绝情的人,让自己每天都犹如在炼狱中生活似的。
“聂凌卓,送我回去,我要去帮她们,或许,我能做的很少,但是我想尽力而为。”
年初晨继续在手机上写着她想说的话,可聂凌卓却转头,不愿意理会,也不想在这一刻妥协。
他是那么的担心她的身体,可这个女人居然是如此的满不在乎……
然而,年初晨接下来在手机上书写的话语,却让聂凌卓不得不点头答应。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在聂瑜的问题上,我是那样的冷情,我欠你,也欠妈一个道歉,更欠聂瑜的。正因为聂瑜的事在我心里是一个可能永远也解不开的结,所以,我现在所做的事情,努力去帮助别人的事,都是在弥补,是在弥补我内心的空洞与愧疚,这样的我才能好过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