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家里的帐那么轻松。”宋源笑道。
“这就直接办交接了吗?”何言笑接过絮儿奉上的茶水道,“絮儿,你去把南菱君叫来,他这几日不是一直在跟着宋妈妈学管账吗?”
“是。”絮儿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南菱君?”宋源刀眉微扬,“他又是何人?”
“他是我在外面捡回来的,跟来庄子里混口饭吃。”何言笑喝了口茶水道,“怎么姐姐没有跟义父提过?”
“不曾听她提过。”宋源摇头。
“嗯?姐姐怎么不在?”何言笑四下望了望,没看见宋倾淑。
“人已经要坐不下了,哪里还能留她在这捣乱?”宋源笑道,“在楼上学刺绣呢。”
“噗,她还学刺绣呢。”何言笑喷笑。
宋倾淑拿针,就会戳自己手指头。
在座的几位主事捧着自家的账簿,眼巴巴的瞅着这父女二人闲聊。
您二位到底要不要做正事啊?这东西可多着呢!
闲话了几句,何言笑便赶大哥何言信回去歇息。
这些账账本本的,可不是大哥能做的来的,他也不需要做。
何言信告辞,由大丫鬟金红搀扶着回暖阁。
宋源看着何言信单薄的背影摇头。
才十六的小伙子,身子就弱成这样,也不知能活几年。
何言笑将大哥送出院门,回来坐在何言信坐过的椅子里,拿过让娘亲头痛的账簿看。
这是傲河山庄的总账簿,上面记录了傲河山庄的人口,支出,收入等各个总录。
那几位主事拿着的账簿,是各部的明细流水。
傲河山庄的佃户共有332户,共一千三百多人,几乎全是老弱病残。
庄兵整一千人,负责巡防山庄周围,保证庄内治安。
何言笑知道那些庄兵,年龄在三十至五十岁之间。
他们都是从正规军退下来的,要么有点残疾,要么年龄太大。
这些庄兵满了五十岁就转为佃户,庄子里这三百多户佃户严重老龄化。
不过好在,大多都干得动农活。
佃户交租,自给自足,不用庄主承担。
但这一千庄兵,是要发饷银的。
一人一个月五十文,一季一发,还得管饭。
算起来,一年这一千人的饷银倒是不多,不过粮食可不少吃。
宋小姐府,庄主府,这两府的下人加起来有三百多人。
这些下人的月银可不少,近身伺候主子的下人月银最多。
再加上日常吃食用度,只小姐府月支出就是三千多两。
庄主府倒是省得多,月支出只有一千多两。
这每个月近五千两银子的支出,让何言笑看得直皱眉。
要养活起这个庄子,她每个月收入至少要有五千两银子以上才行。
好吧,初期大概困难点,往后收入多了就不怕了。
很快南菱君便来了,絮儿在外面禀报,何言笑让进来。
缎面绣暗纹的棉门帘一挑,一身霜色阔袖袍的南菱君走了进来。
宋源神色一动,看向南菱君。
南菱君对上宋源的目光,整个人瞬间僵硬。
何言笑见南菱君吓得脸青白,招呼道:“南菱君,快来见过我义父,宋将军。”
一旁的絮儿推了南菱君一下,低声说:“快过去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