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故意将送何言笑回大汉的消息透漏出去,就是为了引蛇出洞。
可是这么做,到底有何用意呢?
月色如华,照耀着山间平凡的小院,院中几个人影或坐或站,不知是欣赏月色还是有何忧心之事。
卧房内,几盏灯烛幽幽的亮着,映出屏风上一个正在沐浴的身影。
何言笑泡在浴桶里,拿着水瓢往长发上浇水,冲去发上的澡豆粉。
明日,她便要离开天谪山回大汉,这一别,不知要多久才能再见杨瑾煜一面。
心里,她是不舍的。
担心,杨瑾煜年少,对付不了稳坐后宫的皇后与阴险毒辣的太子。
可是再担心,她也无法阻拦杨瑾煜认祖归宗。
这一步,终究是要迈出去的。
“笑儿?”
身后传来杨瑾煜喊着炙热的声音,还有一丝急切。
何言笑回过神,无奈一笑,“就好了。”
年少夫妻,食髓知味,将要分别之时,自然是急不可耐想要亲密一番。
何言笑不紧不慢的出了浴桶,擦干身子,穿上里衣,慢慢走出屏风。
还未定神看清眼前人,便被横抱而去,转眼被压在床榻上。
纱帐落下,人影纠缠,衣衫褪尽,粗喘申吟,又是一个旖旎情缠之夜。
何言笑回天谪山,真真是大张旗鼓。
天谪山派了五百弟子护送,再加上宗主的两个亲传弟子随行,浩浩荡荡离开了天谪山山门。
杨瑾煜将何言笑的马车送出去五十里,才依依不舍的分别。
当天夜里,九匹快马离开天谪山,往大涴西边境狂奔而去。
七日后,又有一队人马,趁夜离开天谪山往边境奔去。
大涴西边境一个小镇上,此时满街都是人,不大的小镇几乎被人潮淹没。
镇子边上的一个小宅内,一身公子华服的俊美少年面色阴霾的看着手上的回报,俊目中燃着熊熊仇恨之火。
“忻梵师弟,何言笑的马车已经进了镇子了,可要动手?”一个十七八岁的美貌女子走过来,用爱慕的眼神看着坐在桌前脸色阴霾的宣忻梵柔声道。
对,在这里等着抓何言笑的人,便是被杨瑾煜设计阉了的宣忻梵。
如今他已经是如假包换的太监,而且在大汉京城闹得纷纷扬扬人尽皆知,可以说他是逃来大涴的,且不打算再回大汉。
宣忻梵满心仇恨之火,发誓要让杨瑾煜与何言笑这对狗男女死无葬身之地!
“动手不急。”宣忻梵阴沉的说道,“等明日何言笑的马车离开镇子再动手。而且,这马车里的人,肯定不是何言笑那贱人!”
“哦?不是何言笑?”女子眨巴眨巴眼睛。
“杨瑾煜没有那么傻,这么明目张胆的送何言笑回大汉,这个马车队里肯定没有何言笑!”宣忻梵言之凿凿的说,“明日在山夹道设埋伏,尽管杀就是,不必抓人。”
女子点头,“那我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