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云眼眶充血,显然已经暴怒。
伸出苍白手腕死死地拎紧了云奕的领口,闲云怒吼道,“你分明是来挑拨离间的!我告诉你,我和兄长的关系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够离间的!”
云奕被闲云这样对待,倒也没有生气,表情也十分平淡。
薄唇微张,云奕轻声道,“神医,你已经不是那个十岁出头的少年了,有些东西,逃避是没有用的。”
你该是时候清醒过来了!
背负这些愧疚与罪孽,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不,不……”闲云完全无法接受这一信息。
因为对闲君清太过信任,这么多年了,他从未往这个方向想的。
再加上他难得与闲君清见一面,更没有去问过这些问题。
云奕见他双眸挣扎痛苦,寒声反问道:“那好,我问你,倘若你兄长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帮你去完成你母亲交代的任务。
这么简单而又冲动的计划,是怎样的手段,才能够在闲广御那个老狐狸的眼皮子底下掩盖了那么多年,才终于被发现?”
是啊。
母亲的计划粗陋,事发当天,一定会成为头号被怀疑对象。
可是众人缄默,竟没有一个人怀疑到他们兄弟的身上来。
而这一切明明是那么容易被发现的!
云奕见他松了手腕,这才微微收敛了咄咄逼人的气势。
“闲云,无论你愿不愿意相信,当年的闲君清,一定是知道那食盒有毒的。而且不仅知道,还深思熟虑的用了旁人不知的手段,帮着你母亲除掉了心头大恨,还帮助你母亲掩盖罪行!”
闲云的眼泪划出眼眶,他痛苦地捂住头,“别说了……别说了……”
云奕叹了口气,袖摆微敛,“神医,这么多年了,你可曾问过你兄长一句?又可曾听你兄长辩驳过一句?”
闲庭不是小孩子,他心思缜密。
倘若这事的确与闲君清没有关系,闲庭才不会在他们兄弟两人之间偏偏挑了闲君清一人来折磨。
至于闲云,比他们俩个大的哥哥毕竟小了许多,在闲庭的观念里始终是无知的形象。
所以,闲云直到今日都还能完完整整的,一定是闲庭有意放了他一马!
闲云双眸愕然,脸色愈发的苍白。
在这种状态下,云奕甚至都不敢再当着他的面拿出那个锦盒。
眉宇微蹙,“闲云,你的包袱太沉重了,也该是时候放下了。”
闲云曾一度为了闲君清的生死不惜放弃了少女,今夜他知道了真相,还会继续把闲君清的身死置之为第一重要么?
闲君清并不是为了他而受苦的,而是罪有应得。
闲王妃并无过错,却早早死于非命。
而闲庭报仇,虽说手段过于残忍,可在动机方面,也是情有可原的。
错的是闲君清和柳凰惜,而他们都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闲云虽是间接害死闲王妃的凶手,可毕竟是无知者无罪。
所以……
云奕轻声道,“是闲君清囚禁了你,是他欠了你的一生!如今有机会更改这一切,你还是要固执留在这山洞中,听人摆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