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云,我喜欢了你整整十年,傻傻的翘首以盼等了你十年。
换来的却是你大婚之时的背叛,那时的我以为你是自始至终都没有喜欢过我,所以心甘情愿毫无怨言的受了。
可是现在……可是现在……
摩挲着字迹刻痕的手指已经被锋利的木札割出血来,风茗已经丝毫察觉不到疼痛了。
内心的疼痛,才是最致命的。
风茗泪眼朦胧,只是紧紧地将机括抱在怀中。
木质冰凉,即使用体温去柔暖,也冰寒依旧。
鼓袖震开门窗,气浪便随之翻涌进来,携卷着雪花苍茫,如削骨肉般严寒。
风茗抬眸望向窗外远方,双目渐渐涣散。
她跳窗进来,那时他久睡方起,一头青丝流泻而下,带着魄人心魂的清隽绝世。
白露伊始,他道:“郡主何不从正门进来,非要选此奇径而入?”
她摔在地上,屁股都摔疼了,只得控诉道:“闲云你居然敢笑我,还不快点拉本郡主起来?”
他只是含笑撇唇,“何故拉你,自己起来便是。”
在她的记忆中,闲云是很少笑的。
所以每次他一笑,少女的心中就会如小鹿萌动,整颗心都跳得扑通扑通。
自己笑起来也会越来越像个傻瓜,就像吃了蜜似的。
“闲云,我们以后在府中也种上这么一丛杏花,然后我们就可以在下面做羞羞的事情了!”
“嗯……什么?小小年纪不要瞎说,什么羞羞的……呃。”
“闲云你是坏人,人家以身相许你都不要,你到底想怎么样!呜呜,我再也不爱你了……”
他一瞬间手足无措,只得生涩的安慰道:“你……别哭了。”
“那你是答应娶我了?”
“嗯。不过你现在还小,要等你及笄才行。”
“那是不是等我及笄了,你就会来娶我了?”
“不行,还得先治好我二哥的腿。”
“真的?”
“嗯,一言为定。”
风茗眼眶湿红。
她真是个傻瓜……
闲云明明都已经如此说过了,可是为什么自己却总是这么不安,就不肯相信他一回呢?
再想起那日在杏林再遇他时,他清癯面容上扬起的浅笑,轻唤的一声茗儿。
“闲云,你没心没肺!”
那时他的眸子里明明有着苦涩和难言之隐,可是却全部都被自己忽略过去!
“茗儿……为何会这样说?”
“你居然还敢问我!”
她犹如炸毛小猫的样子,略带娇嗔和埋怨的质问,使得他的唇角不由得漾开了一抹笑。
那一霎,仿佛惊世的烟花都盛开在了他的四周,唯有他的眉眼清隽,如莲般洁白清雅。
他说是,所以我等了你十年。
其实这句话的下一句应该是所以我等你十年及笄,然后,来娶你。
风茗痛苦的捂住了双眸。
是她的错,是她太不自信了,从来都不敢相信闲云这般清雅的男子会真的喜欢她。
十年啊。
她都耗过来了,为什么就不能够再稍微多撑一会儿,停下步伐来等一等他?
闲云什么都说了。
他是个不善于表达的人,本就腼腆少言,可却宠她胜过性命。
他只是割舍不下他的兄长而已,并不是……不爱自己啊。
可是现在,她却已经爱上了别的男子,还有了别人的孩子。
闲云,你叫我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