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庭当初可是吩咐他一定要挑个豺狼野豹多的地方,好把二公子的尸身扔下去,让闲君清死无全身。结果你居然这样当面拆穿,而他方才又在禀报一事上瞒了闲庭……
陈寺顿时感觉今天事情结束后,他会被罚的很惨。
遂小心翼翼的讪笑勉强应付了闲云的谢意两下,就把目光小心翼翼的挪到了闲庭的身上。
后者,给了他一个捉摸不透的促狭笑容。
陈寺:……
云奕对于这两人还聊起来的状态无语,遂提醒道:“现在可不是给你们叙旧的时候,一会儿等闲家家主来了,再一起全部讲清楚吧。”
说完后又将视线投向了漠然垂首的闲庭,“世子,你应该也无异议吧?”
想必闲庭现在对于他们两个居然变成了一样面容的事情好奇至极,但是云奕为了避免麻烦要说两遍,所以还是打算等到闲广御也来了,再一起讲,这样比较省事一些。
闲庭虽然急于想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终于还是忍住了。
听见云奕的话,也只是表示认同的点了点头。
众人就这么诡异的集体沉默了。
姿势都是静默矗立原地,静等着闲广御的到来。
云奕还好,反正他与闲广御无甚往来,只是之前在云楼曾见过,属于点头之交,既没有过节,也没有任何的交情,所以他完全是个置身事外的人。
至于闲庭就更加没什么好紧张的了,毕竟是自己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父亲。
而闲云,就完全不同了。
他和闲广御上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还是在东北的时候。
闲广御把求亲信函给他看了一眼,尔后,他就被告知要入赘到陵南去。
他思念风茗已久,已经忍不住那么多时日便想赶去陵南见她,所以临走之前去找闲广御告别,却没能够见到他一面。
然后,就到了今日。
时隔整整一年,闲云的心情太过于复杂。
其实他是个很简单的人,恩怨分明,大是大非面前弄得很清楚。
对于闲广御,他是又敬又畏,同时,对于他下命让娘亲沉井,也是不恨的。
虽然手段太残忍了一些,但是母亲是罪有应得,如果不处罚,才是闲广御做的不对。
对于万般利用他的闲广御,他还是恨不起来。
好歹,还是父亲吧。
曾经在小时候,对他和哥哥极为疼爱的父亲。
就在众人的沉默之间,闲王府的门口终于又一次发出了吱呀的开合声。
一袭玄色长袍看似儒雅温润的中年男子敛袖出现在了鲜红的门槛之外。
寒风骤起,带着阴测测的异常之感。
闲云一时愕然出声,“父王……”
闲广御也愣住了。不过他倒绝对不是因为闲云的这一声因为想念而发出的轻唤,而是完全愕然于两张完全相同的面孔。
这个时候的他已经一眼扫到了站在面前的两个“闲云”,遂看了眼静默抿唇的闲庭,蹙眉疑声道:“庭儿,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有两个你三弟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