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闲庭也已经归来,和云奕笑着打过招呼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端端正正的坐好。
云奕看了眼正襟危坐薄唇紧抿的闲云,“神医,开始吧。”
闲广御和闲庭关注的视线随之而来,空气在一瞬间凝滞和紧张起来。
闲云的神色先是有些游离,尔后,便是陡然的坚定。
现在不是再犹豫和迷茫的时候来,总要讲清楚的,不如让它发生在最为恰当的时候。
闲云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将这一年来所有的真相,都娓娓道来。
“父王,我就直说了。你可相信云楼的楼主,云楚?”
闲广御一时被这个问题给问的愕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说他完全相信吧,未免太违背自己的本心。
如果说不相信吧,云楼的副楼主可是还在这里坐着呢,那也未免太拂了云奕的面子。
所以闲广御组织了一会儿语言,选择了一个折中的说法,“我们是合作伙伴,伙伴之间,自然是要信任的。”
这样就算是避开了到底是不是信任的要害问题,只是讲了,应该相互信任。
闲云颔首,尔后又紧接着追问道,“那如果云楼的楼主做了欺骗您的事情,又该当如何呢?”
闲广御就算是再迟钝,此时也应该意识到了什么。
遂一双原本温雅的眸子里陡然便涌出了几抹警惕,“云儿,你此话何意?”
闲云微微摇了摇头,只是将视线投向了一旁捧着热茶呵气神态怡然的云奕,“云公子,请将那天的血书拿出来吧。”
云奕“哦”了一声,将手中茶盏缓缓放下,从储物空间里将那封血书拿出。
闲广御的视线在那封血书出现的一瞬间便冰冷起来。
“云儿,这种东西,怎么能够随便交给外人来保管?”
显然是极为气愤闲云的所作所为,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现在的闲云估计都已经被他凌迟好几回了。
云奕不动声色的撩了闲广御一眼。
呵,这种不把子女的性命当一回事的父亲,要来何用?
真亏的神医这厮居然称呼他的时候居然还这么恭敬,要换了他,早跟闲广御这老狐狸翻脸了。
可惜闲云似乎都已经习惯了闲广御这种突然变脸的姿态,所以看到闲广御的眼神,他已经能够做到完全免疫了。
“父王教训的是,只是就事论事而已,父王就有这么厌恶这封血书么?”
闲云一贯沉默的眸子里也多了一抹锋利之色,不再是以前一样的隐忍了。
他这副突然刚硬起来的语气,倒是让闲广御吃了一惊。
好像,自己的这个儿子有些变化了?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是喜是忧,所以他只是沉默着,看着闲云将那封血书一点一点的展开。
很薄的绢纸,上面依旧是触目惊心的四个大字,却已经由于岁月的流逝,而变得暗红不已。
对于闲云来说,这是除了锦盒之外,闲君清遗留下来的最后一件遗物。
上面满是一个文弱的书生,留下来的漂亮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