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芳关系尚可,但是跟李孜省,张儒还真谈不上有什么交情。
除了刚来的时候李孜省不大不小的卖了他一个面子之外,他跟李孜省之间没有半点交集。
朝堂之中,那些文臣最为痛恨的人除了那权倾朝野的汪直之外,貌似就是梁芳和李孜省了。
朱佑樘皱眉摇头不止:“刚登基就杀人,不妥吧!”
张儒冷冷道:“有些人就是该死。陛下不妨想想,若不是李孜省炼那劳什子丹药,先帝会不会这么早就。”
朱佑樘是个孝子,不同于清代,明朝很多皇帝都是孝子,他们可能宁可自己不当这个皇帝也不愿意自己的父亲有事。
所以张儒的这句话给朱佑樘吃了一颗定心丸,也让李孜省等一干官员的好日子走到了尽头。
次日大朝,前一天晚上被锦衣卫送了份不错礼物的朝臣心不甘情不愿的出现在朝堂上,站在队列中张儒朝龙椅上的朱佑樘挤了挤眼睛,皇帝才知道很有可能是自己这位奶兄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朱佑樘也不含糊,一上来就直接从龙椅上站起来:“朕登基以来,诸位爱卿多次不朝,以朕不该乱封勋贵唯有罢朝,开了大明开国以来大朝的先河。
朕不愿做昏君,今日难得诸位来齐,便趁着这个大朝会宣布几件事。
其一,内阁大学士刘珝年事已高,准致仕。内阁大学士刘吉充任文渊阁,礼部侍郎刘健充内阁,吏部尚书邱濬充内阁。
李孜省妖言惑众,迷惑先帝,先行缉拿押入刑部大牢,三日后午门斩首示众。一干党羽由锦衣卫负责缉拿,尽数流放岭南。
南京吏部尚书王恕。。”
一大串人事任免下去,百官震惊,很多被念到了名字的人惶恐不安,除了少数几个人是升职之外,其他人不是贬谪就是废黜。
刘珝没说什么,他这个内阁大学士当到头了,这一点在新帝登基的时候他就已经知晓。以太子的性格,是绝对不会留下他这个碌碌无为的内阁大学士的。
之所以留下刘吉,主要是因为在太子登基的时候这位立场不坚定的内阁大学士很聪明的抱住了锦衣卫指挥使张儒的大腿,而且朝中文官很多,皇帝也不能一下子全部拿下。
刘吉留在内阁大学士位置上,只不过是一个过渡而已。
刘珝甚至已经有了猜测,就算刘吉在内阁大学士的位置上坐着,很多政令皇帝也不会让他参与。
对朝臣的反应,朱佑樘感到十分满意,当了这么久皇帝,他还是头一次有这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不等朝臣们惶恐不安的心情稍加平复,朱佑樘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召怀恩回京,充任司礼监掌印太监,罢免梁芳司礼监秉笔太监之职,覃吉接替梁芳的位置,都东厂。锦衣卫指挥使张儒劳苦功高,封定边侯,食邑三千户,赏银万两,绸缎三百匹。朝中大臣有异议者,廷杖三十。”
一帮丢了乌纱帽的官员面对皇帝的雷霆手段,基本上没了还手之力,他们自己都自顾不暇,哪里有功夫去管是不是给张儒一个定边侯的勋爵。
两都御史直接偃旗息鼓,六科给事中被皇帝直接拿下大半,剩下的人更是没胆量跟皇帝唱反调。
朱佑樘这次算是将肚子里憋着的怒火一股脑发了出来,之前被朝臣压迫的火气也发泄了出来。
朝臣中神色最为正常的只有区区几人,张儒勉强算一个,刘吉算一个。
不等臣子们反应过来,覃吉的公鸭嗓已经嚷嚷开了,有时早奏无事退朝的话一说出来,朱佑樘如同钻地的老鼠一样飞快的消失在龙椅上。
这位大明的皇帝身上还有些少年心性,他也怕临时想出来给张儒封爵的事会让那些朝臣继续聒噪,索性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这事算是决定了,内阁那边倒还好说话,邱濬和刘健都是老江湖,也不至于给张儒吃瘪,刘吉更是仰仗张儒,所以内阁批条很快就下来了。
接下来就是礼部那边一通忙活,将张儒应有的待遇全部送到了九边总督府,府邸上的牌匾也换成了定边侯府。
没几个仆人的定边侯府喜气洋洋,苏七七更是得了三品诰命的待遇,这让还不是张儒实际上正室夫人的苏七七一整天脸上都挂着笑。
最为开心的莫过于马同袍这小家伙了,他喜欢看自己的七七姨娘笑,苏七七高兴他比谁都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