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放松,老陈呐!本侯在福州杀了个血流成河,却依然没将福州的海商杀干净,你可知为何?”张儒似笑非笑的看着陈大福,然后对秦洛眨了眨眼睛。
满脸通红的秦洛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张的嘴飞快合上,而陈大福则是一脸懵然的看着张儒。好一会,这位已经年过四旬的海商才艰难扭头看向秦洛,希望他能够给自己一提示。
可惜,有张儒在一旁虎视眈眈,他这位盟友十分干脆的抛弃了他。
无奈转头正视前方,嘴巴张开又合拢,如是几次,张儒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老陈,现在都是几个自己人,不用顾虑太多。想到什么什么便是,本侯虽然凶名在外,却也不是听不得忠告的。你的猜测,让本侯看看你是否聪明。
咱们将来是要合作的,本侯可不希望自己的合作是一个十足的蠢材。”
这么,陈大福心里算是有了底,在张儒期盼的眼神中,略带试探的道:“侯爷宅心仁厚,不愿意造过多杀戮。”
张儒不屑道:“老陈,你这就有些不实在了,本侯在福州杀了个血染长街,真要是宅心仁厚的话,这天地间只怕没恶人了。”
“草民愚钝,真不知侯爷用意何在。”陈大福索性直接将皮球踢了回去。这种时候话,他张儒的好话是错,张儒的坏话也是错。
张儒也没打算继续为难陈大福,转脸朝秦洛问道:“秦洛,你认为呢?”
本来还想看好戏的秦洛,突然听到张儒问话,整个人都懵了。
过了一会,他才反应过来,忙道:“侯爷见谅,不才心中虽有猜测,却不敢胡言乱语。侯爷还是提我二人几句,也好让我二人长长见识。”
读书人就是读书人,出来的话跟陈大福这个大老粗完全不一样。
他这么一,张儒也不好再考量二人,自顾自道:“老陈,秦洛,本侯之所以留下那些海商,一来是因为他们手上没有血债,没有杀人,留他们一条性命情有可《《《《,原。二来,这东南沿海一带的海商成气候不容易,好不容易弄出来的局面,要是让本侯一顿乱刀给砍完了,那就真的有对不起那些一开始把大海当成饭碗的先辈了。
既然朝廷要开海禁,这海商的根,就不能断。一旦海商断了根,以后就算海禁大开,还有几个人敢大张旗鼓的当海商?
海商不是韭菜,朝廷也不是割韭菜的人,这海商也不像是韭菜茬子一样随随便便就能长出来。
朝廷要的是利益,皇室的利益,勋贵的利益,百官的利益,百姓的利益。
涸泽而渔,这样的蠢事可能朝廷某些官员巴不得本侯做,可本侯不至于蠢笨如斯。就像本侯杀了郭汉生等一干手上血债累累的海商而留下你们两个大海商一样,本侯很想连你们都杀了,但是本侯不能杀。
陈大福、秦洛,你们对待朝廷的态度都还算不错,所以本侯可以无视你们手上间接的血腥味。本侯不追究你们,不代表本侯不知道。”
前面的话得秦洛连连头,最后那一句话,却让他后背冒出了白毛汗。
张儒最后这句话摆明了就是在敲打他们,以锦衣卫缇骑的密集程度和做事风格,应该能够很简单的知道他们到底做过什么事。而张儒暂时放过他们,却在他们的脖子上套上了一个铁箍。如果将来他们做出了什么让朝廷不满的事,这些现在被锦衣卫封存起来的证据,将随时能把他们脑袋里的脑袋浆子挤出来。
为人明显比秦洛要市侩一些的陈大福立马表态:“侯爷,草民感恩,往后侯爷东,草民绝不往西。”
秦洛也马上附和:“是是是,以后侯爷什么就是什么,不才若是有半抵触,不才脖子上这颗三斤的脑袋,侯爷尽管拿去。”
张儒满意的笑了笑:“你们两个把问题想得太严重了,大家都是在帮朝廷做事,朝廷要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容不得我们想其他的。至于你们的表现,本侯长了一双招子,我会看。”
听到这句话,二人这才暗地里抹了一把冷汗,屁股贴着凳子坐稳。
亲自拿起桌上的酒壶给两人满上之后,张儒第一个端起酒杯:“来,喝了这杯酒,往后这东南沿海一带的生意,我三人通力合作。”
陈大福有所顾忌,酒杯到了唇边,却久久没喝。秦洛倒是很干脆,张儒还没喝,他就做了个先干为敬的表率。
张儒慢慢将酒杯中的酒抿干净,意味深长的看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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