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的建筑,是包围着最中央这栋房子建造的,以伏羲八卦之局,似乎都是为了拱卫那最中央的建筑。
神机营匠作监特质的钓竿上拴着麻绳,麻绳的那一头是一个不算小的吊钩,铁杆我再一个颚下留着短髯的年轻人手中。
年轻人坐在椅子上,一左一右坐着两个少妇,其中一人手中抱着一个证嘬着糖人的奶娃娃。两女都十分专注的看着随着海浪浮动的浮子,不明白自家相公为什么这么乐于此道。
年轻人叫张儒,三年前黯然退出朝堂的定边侯,而今,他只是一个富家翁。
“爹爹,抱抱!”奶娃娃将啃了一般的糖人往老娘脸上一丢,转脸就朝张儒伸出了手。
张儒一点都不嫌弃的抱过奶娃娃,用衣袖为孩子擦了擦嘴,脸上写满了溺爱:“慕言羞羞,这么大还要爹爹抱。”
怀里那个有着一双明亮大眼睛的小奶娃嘴巴一嘟:“爹爹说了,女儿要富养,慕言是爹爹的掌中宝,自然要爹爹抱。”
这孩子性格随张儒,别看人小,胆子却一点都不少。不少兄弟家的孩子都害怕王周这个嬉皮笑脸却凶巴巴的叔叔,唯独慕言敢拔王周的胡子玩。
三年时间,以前的老兄弟有不少都住在鼓浪屿,他们之中也有不少人成亲生子。
王周彻底抛弃京城的荣华富贵,带着愿意跟自己吃苦的发妻来到鼓浪屿,然后成了所有孩子心中的恶魔。
这小子自从两年半前跟一个弗朗机美人擦出火花并被发妻发觉之后,便开始一蹶不振,每天以吓唬小孩子为乐。他可不管张慕言到底是不是张儒的女儿,只要被他逮着,他必定会吓唬一番。
偏生张慕言这家伙人小鬼大,不仅不怕,反而还揪了一把胡子回来炫耀。
范统依然未娶,这可就急坏了一直都盼着抱孙子的范无咎。老头依然没有正经,只不过近一年以来,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在范统面前念叨。
张儒一直觉得亏欠范统,可每次给他张罗媳妇,这小子不是称病不出便是直接将人家姑娘给吓走了。少数几个不怕恐吓的在马上就要办事的时候纷纷被人糟蹋,而且糟蹋她们的还是家境不错的富家公子。
这手笔,张儒就是用膝盖想也知道是谁做出来的。除了范统这闷不吭声的家伙,他身边还没人敢这么胆大妄为。
姜伟将亲人接过来之后接受了福州水师新丁的训练,这就是一个天生的军人,每天要不在校场上跑个三十圈,他浑身都不舒坦。
基本上能够跟着过来的人都陆陆续续的跟了过来,那些不愿意跟着他奔波的人也都有了可靠的归宿。
三年彻底脱离大明官场的生活,让张儒过得十分惬意。
这三年以来,有不少人想要插手福州、天津的海运生意,而且这些人里面还不乏位高权重的人。但是好几次,他们都是铩羽而归。
八年前户部尚书李敏派人强行接手天津政务,当夜爆发白莲之乱,李敏的心腹被杀得一个不剩。天津卫在第二天发动雷霆手段,一举剿灭白莲乱匪三百九十多人。当人头送回京城的时候,已经过了几年安稳日子的李敏气得一口老血喷出。
这哪里是白莲乱匪,这分明九十他暗中收买的江湖人士。
经过这一次动乱之后,倒是没人敢再在明面上对两个海港城市动手,不过暗地里,依然有人不甘心的谋划着。
对两地的事情,张儒基本上可以做到甩手不过问,天津有谢仑,文轩号总号就在天津。水师所督练的人绝大多数都是飙云骑的人。福州有知府雷远,有范统,有水师提督陈广,他自己更是在厦门鼓浪屿亲自坐镇。
几次交锋,文官集团的杀招最后落空,所有人铩羽而归,就算依然有小动作,却也是无伤大雅的小动作。
别看他现在不过问任何事情,但是每个月的信件来往,还是很多,厦门港的驿站基本上成了他的私人驿站。
就连驿卒都不知道这位道人到底是跟京城的什么人联系,更不知道这位大人为什么要做这一切。
平静的生活让手下很多兄弟都不再想回到以前的生活,不过每天都有人在训练,就像以前在京城训练一样。
很多本地人都知道鼓浪屿多了一群人,这些人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一般人根本就没法接近。
三年足以让一个人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是谁都不知道,这种变化到底是好还是坏。
张儒的变化不小,只是身边的人都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