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杨劫回头看了看努申,目光中流露出询问之色。
努申上前来低声道:“那妇人便在这木屋之内,此刻气息微弱,应该是在昏迷状态。”
杨劫点头,快步走进了木屋,看到颇为宽敞的室内在靠里侧的地上铺了一堆干草和一张兽皮做成简陋床榻,榻上果然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
这妇人粗手大脚,应该是穷苦出身。此刻她面色苍白双目紧闭,似乎当真生病了。
邬文化跪伏在榻旁,张着双手却又不知该做什么,只能焦急地连连呼唤。
杨劫上前在邬文化宽厚如山的背上拍了一拍道:“这便是你娘吗?她似乎是生了病。我略通些医术,你如果信得过我,便让我进去看一看。”
邬文化不假思索地让到一旁,满脸焦急地道:“我自然信得过杨大哥,你快来看看我娘!”
杨劫在榻旁蹲下,伸出手指搭在了妇人的腕脉上。他说自己略通医术却也不是假话,前世武林中讲究“医武不分家”,凡练拳者或为养生或为疗伤,大都有些中医底子。只略把了把脉,他心中便已有数。这妇人该是长期营养不良而导致身体虚弱,又感染风寒而至高热不退。至于此刻的昏迷,则可能是听到自己登门问罪,一时受到惊吓所致。这原也算不得什么大病,但是留在这无医无药的荒野,也有极大可能会了性命。
想到此处,他转身对已是眼泪汪汪的邬文化微笑道:“先不要这般着急,你母亲这病不算重,只要吃几服药再好生调养一阵便可痊愈。只是此地没有药材更不利于她养病。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带着母亲跟我出山,我保证可以将她治好。”
“出去吗?”邬文化的脸上现出踌躇之色,“可是外面那些人很坏,总是想抓我去烧死,我和娘便是为了躲开他们才搬来这里。”
杨劫笑道:“此事都在我身上,我既然带你们母子出山,便不会容许旁人欺侮你们。”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偏偏邬文化就对他深信不疑,当即大喜过望地轻轻抱起母亲,跟着杨劫向外走去。
出了这山坳后,心中着急给母亲看病的邬文化迈开两条长腿大步流星,杨劫凭着易筋之境的实力,足下发力全速奔行,也只堪堪跟上,努申却给远远地抛在后面。
渐渐地杨劫也发现邬文化并非是双腿长跨步远才有此速度,他每一步迈出时,脚底都生出一团极淡的土黄色光华,推动他的身体向前平移两三丈距离,却与传说中“缩地成寸”的术法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杨劫在罹族祖地随着两个舅舅修行十日,收获的却不仅仅是突破练肉之境的障壁而晋升易筋之境。罹屠和罹战虽恪于当年的隐世誓言而无法将族中传承的各种武道秘法传授给他,却对他讲说了许多在罹族只算是修行常识、在外界则属不传秘辛的东西,因此如今杨劫的眼界见识已大是不凡。
看到邬文化行走时的异象,再想一想方才他与自己交手时那不合情理的耐力与恢复力,杨劫登时有了一个极大胆的猜想:此人应该与努申一样属于那种窍穴先天开启的幸运者,而且开辟的还不是努申那种只强化了听力的秘窍,而是十二条大道祖脉中大地祖脉的两大本源真窍,位于双足足心的“地冲二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