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有枪,他们再怎么厉害,也顶不过子弹啊!
老大轻蔑地看着手下,又想吃肉,又怕担风险,这些混蛋留着也没什么用,还不如等钱到手,就把他们一齐干掉,十万块钱看着多,但一个人独吞,和大家平分,那怎么可能相同!
“你们慌个球!等会儿那小子来了,都听我吩咐。没有准备,我会叫你们去绑票?听我的,大家就能一起去香港,吃香的,喝辣的,玩遍全香港的女人!这小妞暂时别动她,等把那小子摆平了,老子第一个上!”
没给流氓们更多的考虑时间,工厂的小门打开了,一个流氓跑进来,激动地报告道:“老大,那小子来了,是坐出租车来的,手上拎着一包东西,看形状像是钱。”
到了这个地步,流氓们也知道没有退路了,管他是不是有枪,今天也要拼个你死我活!
一群人相互看看,脸上杀气腾腾,倒有了几分凶悍。
“他一个人来的,还是和其他人一起?”流氓老大首先关心这个问题。
“一个人!他刚下车,那出租车就开走了,从挡风玻璃看过去,那个司机好像很怕他的样子。”报信的流氓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
“好!你们在这里等着,老二,跟我出去迎接贵客!”
萧强站在红色涂漆的铁门前面,打量着这里的地形。
出租车进来的时候,他就看过了,这个镇不是很大,但路上也有不少人,这样一来,那些绑票者,应该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
铁门上挂着一块牌子,写着“黄龙镇办机械厂”,这应该是一家集体所有制的镇办企业,看牌子和铁门涂漆都是崭新,围墙敷着水泥,明显是才修的,占地大约有五六十亩的样子,就乡镇企业来说,规模很是不小。
工厂并不在镇上,而是相隔有一百来米的距离,可能是在田地的基础上建起来的,周围全部都是肿满庄稼的农田。
厂房铁皮大门,打开了一扇小门,萧强看见为首那人有些面熟,想了一想,身体一震。
“看来小兄弟已经认出我了,不过还不知道我名字吧,我外号青竹标,你就叫我标哥好了。”为首的流氓老大阴沉地笑着,“上次的事,全靠小兄弟照顾,让我们所有人都到局子里休息了一段时间,大伙感激不尽,一直想着该怎么报答你。这不,想来想去,我们就决定请你的小女朋友,到这里来做个客,也算是对你的报答吧。”
萧强眼睛骤然一缩,眼神凶狠到了极点:“她怎么样了?”
青竹标还想多玩弄他一会儿,以得到心理上的快感,可是看到他目射寒光,不知怎么的,刚才在厂房里的凶狠竟然一扫而空,有些心生怯意,说话的语气也变得色厉内荏:“你别乱来,我告诉你,你的女朋友可是在我们手上!”
萧强面若寒霜,声音极冷:“你不配和我谈条件,让我看看小怡,如果她没事,钱,我如数给你。可要是她少了一根汗毛,你们,就都得……死!”
青竹标看着他充满杀机的眼睛,一股寒意袭上心头,慌忙道:“我们没有动她!不信你可以进去自己看!”
他退后几步,把小门让开。
萧强慢慢走到小门边,并没有进去:“我就在这里,要看到她,确认她没有事!否则,我立刻就走!”
“不行,你先把钱给我,收到钱,人我马上就交给你!”青竹标鼓起勇气,拒绝道。
萧强什么话也不说,转身就走,很快就走出了十多米远。
“回来!”青竹标脸上阴晴不定,隔着铁门,咬牙道,“好,我让你看到她!”
萧强仍是用缓慢的步调,走回到小门处,离他约有两三米远,随时可以逃脱。
青竹标哼了一声,对老二做了个手势,老二跑进厂房,很快,两个流氓抓着林怡的胳膊,把她拖到厂房入口的位置,距离萧强五十来米。
林怡低着头,神情萎顿,一看到大门外的萧强,眼里一喜,随后又立刻流露出焦虑的神色,扭动着身体,拼命挣扎起来,被毛巾捆住的嘴里,也发出呜呜的声音。
萧强远远看到她的样子,心头如像刀扎。
“把她带过来一点,我要问她几句话,确认她没有受到伤害。”他的胸膛急剧起伏,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
“够了!你要看人,我让你看了,你他妈别得寸进尺!”青竹标气急败坏地低声叫了起来,显然怕惊动镇上的人。
萧强始终远远望着林怡:“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让我和她对话,确认她没有受到一点伤害。不然,你们就等着公安把你们包围,吃枪子吧!”
“呵呵呵呵!报警?你敢吗?”青竹标低沉地声音笑了起来,“你钱的来路不正,你还敢报警吗?”
萧强死死压住想要冲进去救人的冲动,抬起手腕,看了看:“给你半分钟时间,不带人,你们就准备好棺材吧!”
“你……”青竹标恼怒至极,这个小子难道真的敢报警,敢不管女朋友死活?
“大哥,怎么办?”老二忧心忡忡地问道,更加勾起了青竹标的怒火,抬手就是一耳光抽过去。
“还怎么办!把人带过来,就带到哪,把毛巾取下来,让他们可以对话。”
人带到十米远左右的空地上,青竹标亲自走过去,揭开林怡堵嘴的毛巾,掏出一把匕首,贴在她颈上:“你只要敢喊,老子就给你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林怡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揭开毛巾,就叫道:“萧强,快跑,他们想要……”青竹标慌忙想要捂住她的嘴,却哎呀一声叫起来,手上被重重咬了一口,痛呼起来。
十米远,萧强可以清楚地看到,林怡虽然神情萎靡,脸上、头发上沾满了灰尘,但似乎没有受到伤害,身上的衣服也很整齐,没有遭到ling辱的迹象,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小怡,他们有没有伤害到你?”他情绪稳定下来,沉声问道。
青竹标松开了手,林怡只说了一声:“没有……”他就马上又堵上她的嘴。
林怡死命挣扎,脑袋偏开,大声喊道:“萧强快跑!他们在里面想要……”青竹标听她要把自己的布置都说出来,气急攻心,再也顾不得许多,握着匕首,匕首把狠狠砸在林怡后脖颈,林怡哼也没哼一声,眼白一翻,就晕过去。
青竹标挥掌又猛又急,拉着林怡手臂的流氓没有防备,手一松,林怡的额头重重磕在地上,血缓缓地流了出来,在地上显得是那么刺眼。
萧强牙齿死死咬住嘴唇,仿佛没有看到咬破的嘴唇,血已经染红了他的牙齿,一滴一滴顺着嘴角流出来,慢慢滴到他的衣领。
“把人给我拖回去!”青竹标紧紧地捂着手,刚才林怡死命一口,把他的手生生咬掉一小块肉,痛得揪心。
两个流氓提起林怡的手,倒着就把她拖进了厂房。
“姓萧的,人你已经看到了,话也说了。你要想救这小妞,就进来交钱赎人。如果你还想玩什么花招,那我们就拼个鱼死网破,不知道一个死人,你还喜不喜欢!”青竹标咬牙切齿地说道,带着手下,退进了厂房。
萧强二话不说,走进小门,向着厂房入口走去。
“慢着!你就在那站着!”青竹标又出现在入口处,对一个手下摆了摆手,“去,搜他的身。”
“我?”那个手下有些害怕,迟疑道。
青竹标一脚踢在他屁股上,将他踉跄着踢向萧强,“老子让你去,你就去!妈的,难道什么都要让老子亲自动手,那还养着你们一帮废物做什么!”
萧强冷冷地看着他,提着手上的钱袋,向两旁平平举起,让对方搜身。
“老大,他身上没有带刀,也没有藏得有枪!”那个搜身的小弟战战兢兢地搜了一遍,惊喜地冲着青竹标叫起来。
“老子耳朵有没有聋,你他妈喊这么大声干什么!怕镇上的人听不到啊!蠢猪!”青竹标骂着手下,脸上也露出笑容,妈的,只要对方没有枪,那还不是任由自己随便操纵?
一想起刚才萧强的嚣张,他的怒火迅速蔓延开来,狗日的,刚才还竟然敢跟老子装大爷,这下我们看谁才是大爷!
他把手指伸入口中,吹了声尖锐的口哨。
铁门外忽然有人跑动的声音,两个流氓从小门奔了进来,迅速关上铁门,用铁链将门锁上,堵住了萧强的后路。
青竹标得意地笑道:“小子,你刚才不是很横吗?现在门已经锁死了,插翅也难逃,我看你还能横到哪里去!妈的,敢命令老子,你他妈找死!上,先给我把他打趴下!妈的,老虎不发威,你以为我是病猫!今天老子就让你知道,老虎发威的什么样子的!”
三个流氓从正面、斜后缓缓围了上来,厂房里的几个流氓,也手抓铁棍,冲了出来。
一个流氓挥舞着手上的铁棍,劈头盖脸,就冲着萧强脑袋挥舞过来。
萧强侧腰飞身,让过铁棍,正要动作,就听得身后砰地一声响,后面包操上来流氓哎呀叫了一声,斜着就从他旁边飞了出去,身体落在地上,砸起了一片灰尘。
几个挥舞着铁棒的流氓,动作忽然定住了,齐声叫道:“那个黑社会来了!”一起转身逃向厂房。
萧强手一撑地,从地上弹了起来,回头看见一个人拍拍手,大摇大摆从地上站了起来,正是那个苏联间谍契索涅夫。
“怎么是你?”他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