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你受了委屈,倒真是该罚。”
林玉安淡淡的说着,苏倩云果真有些尴尬的偏过头去,仍旧委屈巴巴的模样。
林玉安就问那丫鬟:“你叫什么名字?”
丫鬟道:“回王妃,奴婢姓周,名巧儿。”
“周巧儿?”林玉安点点头,又道:“你打了客人这是事实,我要罚你,你可甘心?”
巧儿便道:“王妃赏罚分明,奴婢心甘情愿受罚。”
听着这周巧儿说话,林玉安觉得很舒服,“行,那就罚你三个月的月银,扫一个月院子。”
巧儿道:“谢王妃!”
苏倩云一听气急:“三个月的月银就抵了我这一个巴掌?!”
林玉安挑眉,神色有些不耐:“你想怎的,莫非是要我把她的手脚都看下来以解你心头之恨?那苏姑娘还真是心肠歹毒,实属毒妇了。”
苏倩云只觉得自己像吐了一只癞蛤蟆,恶心到自己了。
她跺脚气道:“你才是毒妇!胡说什么呢!”
阮凌音见越闹越不像话,声音冰冷道:“凌婉,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倩云身子不适,带她回去歇着。”
阮凌婉被眼前两个女人的对话惊呆了,这个王妃说话还真是毒辣,随便就把一向口齿伶俐的倩云姐姐套进了话里。
听见姐姐明年发怒的声音,阮凌婉也不敢再耽搁,当下忙去拉苏倩云,拽着她往梨雪居的方向去。
等两人走远,阮凌音才面带歉意道:“嫂嫂,您别生气,都怪我,早知道会惹嫂嫂生气,就不该带她们过来给您请安的。”
林玉安听着是阮凌音的话,饶有兴致的打量了她一眼。
阮凌音这话说的真是耐人寻味,什么叫惹她生气,这话乍一听是没有问题,可经不起回味,这再想就觉得是她度量小,容不得人似的。
她不喜欢阮凌音,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她喜欢耍小聪明,像这样的话,她只怕也是在肚子里过了几遍的。
余嘉很敏锐的察觉到了林玉安的不悦,冷冷的看了阮凌音一眼,那种冰冷的目光让阮凌音刚想要说出来的话顿时就卡在了嗓子眼儿。
“你们若是没事就回去吧,不需要来请什么安,往日二弟如何过的,如今还是怎样来,不必坏了规矩。”
余嘉说完就扶着林玉安的肩膀回了正屋,留着两人在院子里站了好一会儿。
阮凌音是真的被气着了,不是她度量小,实在是这两人太能膈应人了
余嘉也太护短了,她不过才说了一句,他竟说什么不要坏了规矩,让他们以后这会儿不必过来请安,听听这说的什么话,活像是她心术不正,别有目的的过来请安。
她怎么就没有碰上这样的男人!
阮凌音气呼呼的,见余昊还是三魂丢了七魄的模样,心里更是鬼火直冒,甩袖先一步走了。
余昊见是阮凌音气冲冲的走了,又忙跟了上去。
“跟着我作甚,你也该去哥哥嫂嫂那儿问问,可有住处给你的,今儿晚上就宿在他们院子里,何苦跟着我这个不懂规矩的人!”
听她说话就知道只怕是心里有气还没有发,余昊也没有多说,只道:“嫂嫂说话你别总是顶撞,带着些不三不四的人,她不喜欢也是情有可原。”
说完竟也负手走在了前面,并不打算来宽慰她两句。
阮凌音这下是真的心痛如绞,她被别人的夫君欺负了,自己的夫君还对她不闻不问,指责她不该顶嘴。
她杵在那儿,眼泪就扑漱扑漱的落了下来,因怕被人瞧见,她走到一旁树冠的阴影下,拿着手帕偷偷抹起泪来。
一旁跟着的丫鬟提着灯过去,却被训斥道:“走远些,反正都是瞧着我眼恶的!”
她怎么能不生气,她不喜林玉安,因为她看得出她的夫君喜欢她,可是晚饭后她还是提议散步去南园见哥哥嫂嫂,就是为了余昊能够多看她两眼,明白她的好体贴她,夫妻有了感情,才能宿在一处,才能有子嗣……谁知竟是这么个结果。
说明了,余昊的眼睛里就没有她,从来也没有,她做什么也是徒劳无功的。
心底凉薄的似腊月飞雪,阮凌音眼底的暖意渐渐被侵蚀的一干二净。
而回了房里的苏倩云此刻却并没有似的捶胸顿足,反倒坐在床沿,眉目含春的捏着手帕。
她问自己的贴身侍女道:“今儿你也瞧见了靖南王,可也觉得他俊美无双?”
丫鬟知道自家小姐的心事,不敢说不是,只道:“是极美的,奴婢瞧着倒是适合给小姐做姑爷。”
苏倩云听着噗嗤一笑,嗔骂了几句,心底却是愈发的没个边际了。
且说林玉安夫妻两进了屋,丫鬟打水洗漱,两个人脱了外衣,只留了里衣,一起上了床榻。
齐嘉有夜读的习惯,此刻南雨来挑了灯芯,屋子里亮了许多,林玉安从枕头下的暗格里拿了一个小匣子出来,里面是她一些很重要的田产地契,还有当初公公给两个孩子的六万两红包以及外祖母留给她的一些傍身银子。
她盘腿坐在那儿,抱着匣子一脸财迷的清点着匣子里的东西,余嘉正倚在送福童子的大迎枕上看书,忽然问林玉安:“薇表姐的婚事定在哪一日?”
林玉安漫不经心道:“是下个月十二。”
“那岂不是立冬之后了?”
林玉安有淡淡的应了声是,满门心思都落在那匣子里。
“去金陵的话,走水路最快,不过等到下个月,只怕河上结冰,没法行船,改走陆路太颠簸,你可想好了哪日出发?”
林玉安听了一愣,她最近忙的很,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想了想她又望向齐嘉:“你觉得什么时候走好些呢?”
齐嘉略一沉吟,这才道:“不如咱们这个月底出发?”
“这会不会太早了?”
齐嘉摇头,笑道:“金陵距离南水庄只有几十里地,咱们先去南水庄,去你长大的地方看看,等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再去金陵,岂不两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