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娘!你做什么啊!”
余华巧惊呼着跳了起来,一旁的丫鬟忙上前来给她擦水,余华巧一巴掌就打在丫鬟的脸上,一脸嫌恶的怒声骂道:“擦什么擦,还不快去打水,我要换衣服!”
她这话说的很是没有顾忌,三夫人李氏听了,茶杯用力的掷在桌上,茶杯滚到地上,发出噼啪一声脆响。
屋子里陡然安静下来,余华巧也意识到了不对劲,转身去看母亲的脸。
李氏一张脸黑的锅底似的,瞪着余华巧。
“娘,你……你怎么了了?”
余华巧小心翼翼的,生怕再次激怒自己的母亲,李氏冷笑两声,“我怎么了,你是有多嫌弃我这个当娘的,我是你亲娘,不小心喷了点茶水在你身上,你那么嫌恶,是忘了小时候,你牙还没有长齐,吃我嚼烂了的东西的时候了,那时候你怎么不嫌弃,都说女大不中留女大不中留,今日我才觉得还真是,你也快些嫁了人,离我远远的好些!”
余华巧听出自己的母亲的确是动怒了,可心底又委屈得很,任凭谁被人吐了一身的口水也不会淡定自若好吧?母亲这样说,她又不敢反驳。
“娘,你别生气了,你知道女儿爱干净的,女儿舍不得娘,才不想这么早就嫁人呢!”
李氏的脸色这才好了些,这才让她下去换衣服去,心底却是余怒未消。
不过转而想到了南园那边的闹剧,她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她活该啊!”
李氏心情畅快的笑了起来,毫无顾忌的大声道。
余嘉今日出门了,林玉安觉得心烦,一个人进了内室,眼不见心不烦,耳不听耳朵不烦。
许妈妈吩咐完了话,转身就进了正屋,吩咐人把门都关上。
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太侮辱人了,阮凌音几乎快要绷不住脸面,可还是死死的压制住了心底的怒气。
她依旧趴在地上不起来,可屋里的人不出来,她的戏又演不下去,让她起来她又不愿意。
心里正矛盾着,院子在就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荣国公在前面,怒气冲冲的,余华珠一脸疑惑的跟在后面,细看还能看出她不悦的情绪一闪而过。
刚才她和父亲说的好好的,眼看着父亲就要给出一个答案了,谁知道被阮凌音搅黄了。
进院子一看,竟然就阮凌音一个人趴在地上,院子里没有林玉安的身影。
“二嫂好兴致,这是在做什么呢?”
余华珠见状毫不客气的讽刺起阮凌音来,这时候又是一阵脚步声,阮凌婉也出现在了院子外面不远处,身后还跟着两个男子。
都是年轻的后生,看起来很有精神,荣国公是认识这两个人的,一个是阮凌音的嫡亲大哥阮致和,另一个是阮凌音的二哥阮致申。
阮致和和阮致申兄弟两跟在阮凌婉身后,看见荣国公,就很是歉意的上前一路躬身行礼,客气的道:“国公爷,今日没有递帖子就冒昧上门打扰,失礼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到底是亲家,荣国公也不好做的太不给脸面,故作大方的朗声笑了笑:“无妨,既然来了,等会儿就在府里用晚膳吧。”
两个人也没有推辞,没有在这件事情纠缠,阮致和就开门见山道:“听闻我三妹在这儿出了些事,我父亲事务繁忙,抽不出时间过来看看她,就让我和我二弟过来看看三妹。”
荣国公皮笑肉不笑的冷了脸。
过来看阮凌音的?骗鬼呢,这二儿媳妇的妹妹直接带着人来了南园,只怕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不过荣国公府这样的地方,就算阮盛才是正三品的户部侍郎,也还不够格儿在这儿胡乱撒野,更何况是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后生。
荣国公不动声色的喊了一声长随:“胡生,把两位公子领到花厅去,我等会儿就过来。”
阮致和与阮致申两个人对视一眼,还未开口,那前面领路的阮凌婉就大声道:“不行,我姐姐被人欺负了我们不走!”
荣国公的脸这下是彻底的阴沉了下来,一言不发的看着阮凌婉,阮致和是娶了媳妇的人,比阮致申要识大体一些,也知道他们莽撞了些,当下又朝着荣国公连连做了两个揖。
“国公爷不要见怪,小妹自幼被我父母宠溺,难免有些骄纵,国公爷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同他置气。”
荣国公冷笑一声,虽然面色依旧不好看,可到底也没有和这个让人感觉尚未长大的十七岁少女计较。
就在阮致和与阮致申犹豫着要不要去花厅,忽然听到院子里一阵高亢的哭声。
几个人不顾一切的往里面冲了进去,就看见阮凌音嚎啕大哭,如同受了天大的委屈,阮致和与后来一步的阮致申都愣住了,往日里在家很有气度的三妹妹,如今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这样……不成体统的模样。
两个人都面具尴尬,你说闹就闹吧,好歹要把正主闹出来啊,结果人家大门紧闭,完全不把你当一回事儿,这让人就难免尴尬了。
“三妹妹,你别哭了,这么多人呢。”
还是阮致申先忍不住了,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烧,才出声提醒阮凌音。
可阮凌音一听,哭的更是悲戚了,“我为何不能哭,这世道不公,老天不长眼,留恶人在世间,我无处申冤,自得自毁自贱,看看能不能同窦娥一般,得一个公道!”
众人面色都很不好看,这左一个恶人右一个公道,这么多人都在这儿,她是在骂谁呢。
阮凌婉还唯恐天下不乱的应和道:“对,我姐在家时也是我爹娘的掌上明珠,嫁了人却受这么多委屈,是该讨个公道!”
……
荣国公的面色阴沉的几乎能滴水,阮致和只后悔不该听着妹妹一说就跟了过来,这件事情,越抹越黑,最后不管是不是三妹妹的错,也成了三妹妹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