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成什么体统,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声音颤抖,“就是,就是月小娘要生产了,这会儿正发作呢,奴婢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才慌了神,惹了妈妈不开心,请妈妈恕罪。”
许妈妈没有理会她,转身进了正屋。
林玉安听着脚步声,就看见许妈妈进屋来,她犹豫着看了一眼阮凌音,林玉安就道:“有什么直接说,不必遮遮掩掩。”
“月,月小娘要生了。”
不知道为什么,许妈妈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而林玉安脸上也闪过一抹别样的神色,笑道:“稳婆是提前找好了的,你这会儿让妥帖的人过去,别出了什么岔子。”
许妈妈闻言又不着痕迹的打量了林玉安两眼,见她面色平静,这才松了一口气。
“嫂嫂,月小娘就生了吗?”
阮凌音渐渐恢复了平静,语气平缓了许多,听到月小娘要生了这事儿,竟有些迷糊,若不是听刚才许妈妈进来说,她都快忘了余嘉还有一个妾氏月小娘。
有些事有关余嘉的声誉,林玉安自然不会把月小娘肚子里怀着的孩子的事告诉阮凌音,便笑着说了两句话,就转移了话题。
等到阮凌音走了,林玉安让人把炕几搬来,这才舒舒坦坦的伸直了腿,如释重负的闭上眸子歇息。
第二日,林玉安就让人把方大娘子领了进屋,方大娘子已经不同之前那样肆无忌惮了,来了荣国公府,听闻了如今府里住着的原荣国公府世子夫人成了靖南王妃,她真真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安……安姐儿。”
她感觉有种无地自容的羞愧,站在那儿,一双手死死地撰在一起。
如今的南园已经不同以往,余嘉的喜好返璞归真,自然素雅的东西,林玉安刚嫁到荣国公府的时候,南园的一切陈设同当初在城南斗书阁隔间见到陈设有些相似,而如今,却渐渐的因为林玉安的习惯而改变着。
林玉安喜欢精致的东西,她喜欢那些漂亮,做的很别致的小玩意,博古架上沉重枯燥的古董瓷瓶玉座什么的都变成了什么红石榴玲珑骰子,广东那边商行淘的万花筒,甚至还有贝壳,这些东西京城寻常不容易见,这样摆放在鸡翅木的博古架上,就显得很是别具一格,与众不同了。
“方大娘子,也不多说,你养好了伤就走吧,荣国公府不养闲人。”
方大娘子面色一僵,她自然也是明白的,荣国公府要养的人多了,即便是没有这么多,想必林玉安也是绝对不愿意的。
心里明白,可方大娘子红着脸,却很是踌躇的傻笑了两声。
“安姐儿,听说你如今生了一对龙凤胎,你没有婆母,下人带着也不放心,我既然来了,自然没有才吃白喝的道理,以后我就帮你带孩子,你尽管放心就是,珠姐儿她们……”
话音戛然而止,方大娘子恍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面色骤然间就变了。
林玉安冷笑,心道,我哪里敢让你帮我带孩子,真是可怕,想想林玉卿那副骄纵的模样,林玉安没由来的又是一阵腻味。
她有亲娘,如今还好端端的,她一个曾经刻薄过她母女的女人,如今竟然还有脸说这事儿。
想到这里,林玉安就觉得脑袋有些突突的疼,就道:“你先下去吧,明日就收拾好东西出府去。”
语气不容置疑,方大娘子见求助无门,眼圈一红,匍匐的跪倒在地。
“安姐儿,你就行行好,想想那些年,你在南水庄的时候,我给你送的衣裳,送的吃食……”
她声泪俱下,说到底,她就是不愿意离开,不想再次回到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她的珠姐儿已经被那种日子活活毁掉了,她的卿姐儿也不知所踪,她整日里浑浑噩噩,过的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嫌恶,靠着偷盗为生。
心里想着,她的面色不由再次哀戚了几分。
林玉安却不想再说什么了,让人把她带了出去。
又坐了一会儿,周巧儿提了一壶清火降燥的菊花茶进来,林玉安喝了一杯,觉得差不多了,想着月诗兰那边也不知怎么了,虽说月诗兰同余嘉没有夫妻之实,可名义上她还是余嘉的妾,她也是应当过去看看的。
重新穿衣着袜,正准备出门,南风就跑了回来,气喘吁吁道:“王妃,月小娘好像不行了,许妈妈说孩子倒是生了一半出来,孩子没有问题,就是月小娘怎么办?”
林玉安闻言大惊,怎么才发作一会儿就不成了,这会不会也太快了些,她也是生过孩子的,知道这其中的凶险,当下就有些心慌起来。
她不喜欢月诗兰,可也不想她命丧于此,便忙吩咐南风:“让人来库房,把那根三十年的人参那出来,让她含着,尽量让她们母女平安。”
南风听了嗳了一声,噔噔噔的又转身跑了出去。
到了下午日落西山,余嘉回来的时候,林玉安正在屋里坐立难安,余嘉见了,不免就沉了脸,把大氅交给了周巧儿,有些生气的把某人抱在了怀里。
暖和带着清新香气的味道从余嘉的衣服透过来,让她不由心神一震,感觉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似的,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
余嘉就问她问了,林玉安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余嘉闻言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却宠溺的揉了揉林玉安的头发。
“你别担心,月小娘如何都有她自己的造化,你着急也没有用,且你肚子里还有我们的宝宝,该万事小心才是。”
天刚黑,那边就传了消息过来。
月小娘终究还是没有保住,倒是生了女儿。
林玉安不免长吁短叹,心底闪过一抹莫名的惋惜。
可惜了,月诗兰生的这般水灵可爱,如今竟留下一个女儿就驾鹤西去了。
所谓造化弄人,又临近年关,出了这样的事,到底让人心底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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