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陈氏的干儿子,他来了府里?为什么她却一无所知。
林玉安心里有些不安,有种事情脱离掌控的烦躁感,许妈妈一言不发,退了出去。
孩子们住的偏殿里,小陈氏坐在案几旁,她那“干儿子”拉着她的手,眼神热切,小陈氏的目光是不是往外瞟两眼,生怕被人看见。
“阳桦,都说了让你没事儿别过来,你这冒冒然的过来,我怎么给主子们解释?”
叫阳桦的嘴角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容,随即把小陈氏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我若是不来找你,只怕要被憋死了,小蹄子,今晚你可得好好的给我挠挠痒。”
小陈氏顿时面红耳赤,羞得说不出话来,伸手羞赧的在阳桦胸口锤了两记。
许妈妈的咳嗽声响起得太突然,小陈氏如同惊弓之鸟,吓得身子都有些发抖,叫阳桦的男子却反应极快的跪了下来,对着小陈氏喊着干娘,说着什么是我没有出息,让干娘受苦了……之类的话。
小陈氏回过神来,微微低着头,捋了捋额头前碎发,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抬头笑骂道:“行了,你既然也知道我在主家过的很好,主家带下面的人都厚道,就不要再说那些话了,我还要挣钱供你读书,你快回去吧。”
阳桦含泪点头,转头看了一眼许妈妈,小陈氏就向他解释道:“这位就是王妃娘娘身边的管事妈妈,快行礼。”
阳桦点头应是,向许妈妈拱手行礼,小陈氏也不知道许妈妈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又看见了多少,心里又急又气,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等那男子走了之后,许妈妈这才看向小陈氏。
许妈妈脸上莫名的笑容让小陈氏有些心惊,正想要开口解释两句,许妈妈却开口道:“我这把年纪,在后院了都要成精了,什么腥骚气味我都闻得到,你的私事我不管,可若是影响到了孩子们,我也有一百种手段让你生不如死。”
仿佛有一阵阴风从身后刮过,小陈氏后脖子拔凉拔凉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她想解释那阳桦的确是她的干儿子,她也的确是在供他读书,只是她有不知道许妈妈到底看到了哪些,若是许妈妈只是试探她的,那她岂不是不打自招了。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这件事什么也不说,只说了两句多谢许妈妈信得过的话,又表了表忠心,许妈妈这才走了。
等许妈妈一走,小陈氏就瘫软在地,她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羞耻,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被人抓了个正着的羞耻,阳桦终究是个祸害,可她能怎么样,他们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她也离不开他,可这件事若是捅了出去,被人诟病戳脊梁骨的却是她啊!
心里焦躁不安的小陈氏最后还是无力的靠着桌沿悻悻然摇了摇头。
许妈妈去了林玉安那儿,就说了那“小茄子”阳桦的事情,她刚才其实并没有看到多少,只是瞥见好儿子抓着干娘的手不放,她就觉得坐着不对劲。
这哪儿有做干娘的和干儿子拉拉扯扯的,且晟哥儿跑来说要带姝姐儿去买糖人,这让她莫名的就觉得是那什么阳桦想要支开孩子们,好自己单独和小陈氏相处。
这若是坦坦荡荡,磊磊落落,走何必要掩人耳目呢?
许妈妈斟酌着,对林玉安道:“我瞧着那什么阳桦不想个好人,贼眉鼠眼的,说话多多闪闪,倒是生得白净清秀,只是他和那小陈氏看起来却是亲昵得紧。”
林玉安并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她只是担心有人教唆晟哥儿,她不知道,到时候晟哥儿学坏了,她才察觉,又怕府里不经她同意就随意放人进来,让孩子们收到伤害。
林玉安道:“把门房的人换了吧,来了人也没有来同禀一声,这以后岂不是像入无人之境一样。”
许妈妈想了想,沉声说了句事,满怀心事的退了下去。
小陈氏有些心神不宁,九哥儿哭了都不知道,许妈妈心情有些低沉,又见这屋子里乱成一团,脸色不由的就有些难看起来。
“娟儿,孩子……小公子在哭呢,你打什么鹅呆呢?!”
陈氏刚刚哄着平安睡着了,出来就看见许妈妈面色不善的盯着一旁呆若木鸡的堂妹看,她心里咯噔一声,就担心许妈妈生气起来不好惹。
小陈氏如梦初醒,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这才听见九哥儿哭的不行,许妈妈眼神如刀子似的,已经先一步去抱了他。
感觉到温暖的怀抱,九哥儿的哭声顿了顿,结果发现肚子里还是扁扁的,瘪了瘪嘴又嚎啕大哭起来。
小陈氏上前就要给许妈妈赔礼,许妈妈按捺住心里的那股气,“想把九哥儿喂了,别的事押后再提。”
无奈的,小陈氏只好饱了九哥儿,走到格扇旁又忍不住回头看了许妈妈一眼,这才去喂九哥儿了。
十月二十二日,林玉安让许妈妈代表靖南王府去周家正式提亲。
周家原是不同意的,至于为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可周老爷不愿意得罪靖南王府,且又觉得若是能得了靖南王府这么个助力,那对于自己那可是不可多得的一次机会,他怎么愿意放弃。
小乔氏心里气闷,觉得好好的一门亲事,便宜了四姑娘,开始就没有出面,若不是她的嬷嬷安抚她,说得了大把的聘礼,以后可以给七姑娘备下更丰厚的嫁妆,小乔氏心里这才舒坦了,中途出来见了人。
许妈妈回来说,小乔氏是个身量婀娜风流的女子,看着年纪约莫三十,样貌姣好,周家四小姐同她一点也不像,是个生的很周正,看着就正派的姑娘。
林玉安听着,心下稍安,周四小姐是个正派的人那就好,她就是担心娶个性子养歪了的,又懦弱无能的回来。
若只是懦弱无能也就罢了,只要可以对知哥儿知冷知热,体贴周到,她也别无他话,结发妻子,可不是闹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