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齐氏的到来,林玉安表现出了十足惊讶的反应。
“安宁郡主过来的真不是时候,姝姐儿病了,我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时间招待郡主。”
没有再喊大舅母,齐氏的面色一黯,她这样不就是说她要按照皇室的辈分向她行礼吗?
齐氏哪里肯,装作不明白的样子,端起茶抿了一口,“我就是听说姝姐儿病了,所以才特地过来看看,真是的,也没有人过来同我说一声,知道的这么晚。”
见她还想装模作样下去,林玉安却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在她决定对姝姐儿动手的时候,这张脸皮就已经撕破了,已经没有虚与委蛇的必要了。
林玉安注意到齐氏的视线在四周转悠着,她就笑着问她:“安宁郡主这是要找什么,还是说我这儿有郡主的什么东西?”
齐氏被她说的有些尴尬,面色讪讪的收回了手,却还是不甘的瞧了两眼,“你说的……王妃,我过来是有事情想要和你商量,王妃不必见外,咱们坐下来说说话吧。”
她目光里透着不容拒绝的坚定,仿佛只要林玉安不答应,她就要做出什么事似的。
林玉安哪儿还不知道她的来意,齐氏的到来本就是她算计中的一环,她过来是意料之中。
坐下,自然要先喝茶。
齐氏摩挲着茶杯,等到屋里的丫鬟退了下去,这才缓缓的开口。
“安姐儿,你……”
这称呼转变的让林玉安有些不适应,她故作不适的揉了揉眉心,哎哟一声,“郡主还是好好说话吧,可能是我这年纪太大了,脑子有些疼,听不得乱七八糟的话。”
齐氏的脸色一顿,登时黑沉得锅底似的。
“王妃,我家恒哥儿上元节看花灯的时候……”
“郡主不是来看我家小郡主的吗,那就跟我过来吧。”
林玉安故意岔开话题,起身就往偏殿去。
齐氏连连深吸了两口气,这才压制住了心底的怒火。
她不知道儿子到底怎么样了,若真的是林玉安带走了他,看样子也不会善待他。
没由来的心里就是一阵的害怕,心绪不宁的,齐氏还是跟着去了偏殿。
看到姝姐儿的那一刻,齐氏还是有些不知所措,她想象过姝姐儿的样子,可是真正见到人的时候,她才发现事情和她想的不一样。
可即便如此,姝姐儿的眼神还是让她不敢直视。
那么纯洁乌黑的一双眸子,本应该是充满童真,欢乐的,可见到她的时候,那双眼睛却露出了惊骇,回避,敌意。
没错,姝姐儿的确是带着几分敌意的看着她,目光是那样的冰凉。
“郡主看到了没有,看到了就跟我过来吧。”
林玉安不想齐氏和女儿待太久,不过片刻就叫她出去了。
姝姐儿从始至终也没有说一句话,周芷若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姝姐儿还有些害怕的抱着被子,问了丫鬟,这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她不由的有些感慨,姑姐如今又要做娘又要做爹,对于孩子们,就少了几分母亲的温柔体贴,有时候她甚至觉得林玉安更像父亲,对于孩子们的ha爱也是粗枝大叶的。
她叹了一口气,心疼的抱住姝姐儿,姝姐儿的胳膊还吊着纱布,她不好抱紧了,轻轻的抱了抱就放开了手。
“姝姐儿别怕啊,咱们姝姐儿最勇敢了,哥哥都好佩服姝姐儿呢!”
正说着,晟哥儿进屋来了。
还没有三岁的晟哥儿如今已经启蒙了,一般的孩子三四岁才开始启蒙,晟哥儿已经熟记三字经,百家诗了。
不知道从哪儿听说多读书就能有出息,能有力量,保护别人,晟哥儿就更加刻苦了。
听他的先生,前翰林学士卫千秋说,晟哥儿每日要写一百个大字,从笔都拿不稳,到如今已经可以写出端端正正的字了。
周芷若特别惊讶,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晟哥儿才两岁多,就是七八岁的孩子都不一定有晟哥儿勤奋。
说给别人听,无人不赞叹一声早慧。
林玉安领着齐氏去了书房,有些事只有在这样的地方才最合适谈。
落座后,林玉安也不急着开口,反而指挥着丫鬟婆子收拾书架上被她翻乱了的书籍。
半晌,齐氏终于忍不住了。
她没有再迟疑,也没有再虚以委蛇,毫不避讳的直言道:“我就是想要找回我儿子,你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口!”
见她稳不住了,林玉安不禁莞尔,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你别说话,听,仔细的听,是不是有个孩子在哭,他的血肉都和滚烫烧红了的铁板粘在一起了,呀,这可真是骇人,是不是啊?”
齐氏惊然抬头,瞪大了眼睛看着林玉安,林玉安却捂着嘴笑了起来,“真是不好意思,吓着郡主了,我只是给郡主开个玩笑,哪儿有什么声音啊!”
可齐氏的头却摇得拨浪鼓似的,她听见了,她好像真的听见了。
“恒哥儿在哪儿!”
齐氏突然发狠的抓住林玉安的肩膀,眼睛瞪得铜铃似的。
林玉安却一把推开了她,看着齐氏噗通一声撞在柜子上,丫鬟们见状不对,都识趣的退到了门口,这样既不会打扰到主子谈事情,也可以及时的听到主子的吩咐。
齐氏后背一阵剧痛,被一本厚厚的书抵住了脊梁骨,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想要和我谈判吗?凭什么!你想要你的儿子回去,那好啊,你还我一个健康活泼的姝姐儿啊!你不许别人伤害你的儿子,那别人的孩子你就可以随意伤害了吗?”
齐氏怔愣见,林玉安笑声愈发的疯魔,“你别想了,我已经把你的儿子交给了别人。”
“谁?你把他交给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