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王忠国还是服了软,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道:“好了,我们也别闹了,恒哥儿的事情让你受累了,只是关心则乱,你也应该沉下心好好的想想才是,而不是意气用事。”
“我做事自有分寸,你不要干涉!”
王忠国默然,不再多言。
“行了,你回去歇着吧,我乏了。”
齐氏的声音听起来的确很疲惫,王忠国也有些头疼,他知道自己今儿是把这位一向强势惯了高高在上的郡主惹怒了,她一般不欢喜他就不许他在正房里歇下,不过王忠国早已经习惯了,他还更喜欢在书房住着,好歹不用受她的气,何乐而不为呢?
门沉重的合上,里里外外都透着让人不舒服的气息,齐氏忽然歇斯底里的哭喊起来。
王忠国的脚步一顿,却装作没有听见似的抬脚继续往书房去。
他又不是个傻子,齐氏都不在乎他的感受,他又何必太在意,装作不知道就是了。
靖南王府,魑风心事重重的在云殿书房里见了林玉安。
林玉安没有说话,魑风已经身姿笔直的跪了下去。
林玉安眼睛都没有抬一下,姝姐儿刚睡着,今儿晚上周芷若守着的,自己才过来,魑风一向是个做事有分寸的人,选在这时候来见她,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本来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是很不妥的,只是林玉安相信魑风对余嘉的忠心,也相信他的为人。
只是这一言不发,见她就下跪,让她心情莫名的有些烦躁。
“你有事就说吧,没必要做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听出林玉安语气里的不虞,魑风这才开口道:“有一事,要同王妃说。”
林玉安挑眉,示意他直接说。
魑风闭眼,整理思绪,开口道:“王爷走之前,曾有一事托付于我,只是我不相信王妃,所以才一直没有说。”
林玉安正要,这段日子她过得好不好,神色憔悴,“那你这会儿为什么要告诉我?”
魑风满脸愧疚的低下头,良久才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小王爷小郡主频频出事,这是属下的失责,属下也知道,若是此次运气不济,小郡主只怕是凶多吉少。”
林玉安闭着眼睛,听着魑风的话。
“王爷临走前曾交付于属下一个令牌,让属下转交给王妃,属下担心,就隐瞒了王妃。”
令牌?什么令牌?
“风雨楼的玄铁令,应该归还给王妃,属下也听从王妃调遣。”
林玉安从刚开始的不置可否到满脸震惊,她虽然也曾想过,余嘉不应该一点安排也没有,只是她没有想到会是什么风雨楼,什么玄铁令,还有一点让她惊讶的是,魑风竟然自称是属下,他以前不是看不惯自己的吗?
还有他说的这些东西一听着就让人想到是类似于江湖门派的东西,魑风就解释道:“风雨楼是王爷的地下势力,平日里绝对不会显露在人前,只负责帮王爷处理一些不能见光的事情,之前是玄铁令就在王爷手里,现在交给王妃。”
林玉安释然,只是有种莫名的情绪在胸口撞击,她和余嘉做了夫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很多事情,她还不如魑风知道得清楚。
有种空落落的感觉,让她生出些许前所未有的怪异情绪。
魑风心情怅然,有些东西,或者是人或者是物,日久生情,风雨楼于他而言也是一样,可是旧主已逝,有些事情不得不做出安排。
小王爷和小郡主都是王爷生前的牵挂,是王爷的骨血,因为自己自私的行为,导致小王爷小郡主出了不少的事情,小郡主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他不能再任由自己下去了。
他愿意给王妃效力也不是没有缘由的,这些日子,他也看出了林玉安对小主子们的好,不能否认,林玉安的行为很让他惊讶,他没有想到林玉安在没有拿到王爷的暗中势力的时候就敢和安宁郡主硬碰硬。
或者真的是为母则刚,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林玉安没有推辞,这是余嘉留给他们的东西,风雨楼就像是余嘉一样,或者说是代替余嘉来保护他们。
“风雨楼多少人?”
魑风答道:“风雨楼不是传统意义的势力,大周各处乃至于大辽,摇蕖阿鄱都有风雨楼的人,伪装是风雨楼的一个必要的行事办法,大概估计,风雨楼至少有六万多人,这是名册上的大概人数,只是风雨楼有二十六个分支,各司其职,且互不知晓。”
也就是说,风雨楼有二十六个独立又有种不同寻常的联系的部门,这就需要领导者有足够的精力和智慧来主导这个庞大的组织。
林玉安深吸一口气,“你同我说说吧。”
知道一切后,林玉安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或许余嘉瞒着自己真的是为了她好,风雨楼的确不是什么普通的地方。
在了解了风雨楼之后,魑风郑重的将玄铁令交给了林玉安。
林玉安也没有矫情,当即就交给了魑风一个任务。
既然要用魑风,那以后定然很多事都要跟魑风说清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也是林玉安的用人原则。
她把靖南王府和安宁郡主府的不和捡了重要的告诉了魑风,并且把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告诉了他。
魑风惊讶的问道:“王妃想要请君入瓮?”
林玉安很欣赏魑风的聪明,不过想想也是,他若是个蠢笨的,余嘉又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他。
魑风眼中一亮,“若是王妃的猜想是真的,那这安宁郡主很快就就会露出马脚,还能给王家大爷提个醒儿,这一计是一箭双雕。”
林玉安笑而不语,魑风一扫刚才的颓然,来了精神,“王妃,时间已经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属下就去按照您的吩咐部署一下了。”
林玉安应允了,她也的确很累了,回了屋,她忍不住拿出床头下的阴阳镜来,可今日她并没有打开,静静的坐了一会儿,她再次把镜子塞了回去,抬头险些打翻了床头的酒坛子。
叹了一口气,林玉安默然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