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启白点了几样菜,我没有胃口,直接切入正题:“接着上午的话说。”
苏启白喝了一口水才说:“我爸告诉我,如果我回家乖乖听他的不再瞎折腾,正好他现在管人事,给我安排个科员的工作,他就去找瑶瑶的妈妈说这件事情,要不然我自己处理。”
我撇了撇嘴:“那你怎么不先自己告诉李瑶的妈妈啊,李瑶妈肯定不想让女儿去做流产,太伤身体,说不定就同意了你俩的事儿了。”
苏启白摇了摇头:“我不想让李瑶妈妈以为我是拿孩子在威胁她。”
这一刻,我真的看到了,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两年的苏启白,眉梢间的戾气和棱角,已经被磨平了。
我顿了顿,问:“几个月了?”
苏启白说:“……四个月。”
苏辰这时候插话进来:“预产期是……?”
苏启白比回答我还要爽快:“明年一月份。”
苏辰问:“你知道XX医生么?”
当时苏辰一说这个名字,我一点都不熟悉,但是对于苏启白就不一样了。
苏启白说:“知道,不是第一医院的产科主任么?”
苏辰说:“那是我姑姑,你过两天带着弟妹去产检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跟你们一起过去。”
我:“……”
这套近乎也太明显了吧,我现在看不惯苏辰,所以不管他做什么,我都看不惯。
我当时就特别挑衅地看着他:“你认识妇产科主任,我还认识院长呢,多神通广大,你是孙悟空还是如来佛啊?”
苏辰伸出一只手指来晃了晃:“丫头,你是孙悟空,我是如来佛。”
我听了这句话,忍不住当着他的面翻了个白眼:“你的意思是我翻不过你的手掌心了?”
苏辰挑眉:“嗯啊。”
我唇角勾了勾:“那好,看我翻不翻的过去。”
这一句话,就把我的身份给扣死了。
因为,我承认了自己就是孙悟空,而他才是如来佛。
出门在外不顺心,在家里也不顺心。
我妈自从出院经历以后,大夏天的就开始织毛衣了,对我说:“明天去见个面,我实在推不了。”
我疑问:“见什么面?”
我妈戴着老花镜织毛衣,连头也没抬:“你小婶给介绍的一个。”
我抽了抽嘴角:“不是说了我大学不谈恋爱了么,我要好好学习考研。”
我妈说:“就当完任务去一次吧,人家也是做好事。”
我特别无语:“谁能把我娶走就是做好事了是吧?那明天我就搬出去算了。”
我知道我妈不是赶我走的意思,但是我听了就忍不住的想气,直接摔门进了自己卧室。
我妈在客厅就跟我爸说:“小孩子家的,脾气越来越大了啊。”
我爸说:“她这是后青春期,你是更年期,没事少说话。”
我直接就开了门,吼了一句:“我就是不谈恋爱不结婚!大不了我去当尼姑去!”
说完了我重重地把门摔上,我妈在门外大声说:“桑柯你给我出来!你倒是给我说清楚这话什么意思?!”
我自己一个人呆在屋里,没开灯,任由周围夜色黑压压的压过来。
我突然觉得这世界上没有人理解我了,我爱的累了,不想爱了,甚至我真的有那种想法,一辈子不结婚,一辈子一个人过,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不过真的成了那句话了,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你看见的就是什么。
就像以前我开心的时候,我心情好的时候,我看这个世界就是美的,哪怕头顶是阴天漫天都是雾霾。
但是现在,就算是阳光灿烂花儿鸟儿对我笑,我也觉得它们都是嘲笑。
那种感觉,真的好像温水煮青蛙,被浸湿在温水里,然后一点一点,快要煮死了的青蛙。
而就在这个我几乎要抓狂的时候,我手机响了,我几乎像是紧紧攥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手机,没有看屏幕上这到底是谁的电话就接通了。
那边传来一个让我特别讨厌的声音,我宁可继续抓狂。
苏辰说:“桑桑……你下来……”
我不等苏辰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苏辰又打了过来,我挂了,他再打,我挂了,他再打,持之以恒。
我突然就想到,有一次在寝室的时候,我看到温温也是这样,当时我还在嘲笑她,直接关机不就行了,这样明摆着就是想接电话,心里想着这事最后一次,再响一次我就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