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在抢婚现场,我已经见识过那个奇葩婆婆了,现在我总算是知道了,哦,原来这就是一家人。
出租车貌似开了有一个多小时,我都觉得路两边越来越荒凉了,好像快到飞机场了。
我突然后悔了。
为什么要在这样一个黑漆抹黑的夜晚,跟一个特别讨厌的男人,去什么劳什子的北兵营。
我忽然想起以前,有一次唐玉珏也是在深夜的时候,开车拉着我去了一趟荒地,在荒地上教会了我抽烟。
我就问苏辰:“你有烟么?”
苏辰愣了一下,突然嘴角挑起一抹笑:“桑桑,你会抽烟?”
我点了点头:“一个朋友教的。”
苏辰的口袋里果真放着一盒烟,抖落出来一根别在耳后,又抽出一支来递给我。
苏辰的手指很好看,用佳茵的话来说,就是弹钢琴的好材料,修长细腻,去做手模都绰绰有余了。
我接过苏辰手里的烟,叼在唇边:“打火机。”
苏辰盯着我看了三秒钟,说话的时候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没有。”
我转身就去问前面的司机师傅:“师傅,你有打火机么?”
一般出租车司机车上都会备上烟,这个出租车司机也不例外。
出租车司机十分慷慨地把一个塑料打火机扔给我:“送你了小姑娘。”
只不过因为角度的偏差,苏辰接住了打火机,倒是先给自己点上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把烟蒂夹在指间,向我勾了勾手,我知道这是苏辰想要给我点烟,就叼着烟凑过去。
后来,我在树上看到过一种说法,其实,任由别人帮你点烟,这是一种心底里的信任。
回想起来确实是,这辈子,也只有苏辰一个人帮我点过烟。
但是,也是最后一次了。
等我凑近了,苏辰一勾手勾住了我的脖子,直接吻上了我的唇,将口中一大口浓浓的烟气渡进了我的口中,我根本就没有调整呼吸,就被苏辰嘴里的烟气猛的呛了一下。
但是苏辰却帮我顺了顺气,冷声问我:“滋味怎么样?”
我几乎被呛出了眼泪,抬头看了看苏辰,眼睛里殊无笑意,冷的像是裹了一层寒冰。
苏辰掰着我的下巴:“桑桑,我不喜欢你抽烟,真的。”
苏辰这种眼神真的是吓到我了,我忙不迭地点头。
等苏辰放开了我,他自己倒是打开窗,继续已经抽了一半的烟。
我:“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苏辰没有回头,朝窗外吐出一大口烟气:“跟你在一起我压力大,这是有氧减压。”
我真的不知道苏辰过生日,为什么要选在这个荒郊野外的兵营,而且在现在的这个时间点,真的是可以称得上是半夜三更了。
今天因为要去和高有车赴约,我妈不让我丢人,所以我还特意穿了高跟鞋和裙子,现在解安全带开车门下车,高跟鞋一落地就差点被石头子儿硌的崴了脚。
我看着面前杂草丛生的光秃秃土地,那边废弃的厂矿熏黑了的擎天烟囱,地上都是石头子。
苏辰直接跟我擦肩走过,拿着自己的手机在前面照明:“跟上。”
我在后面,每走一步都要仔细看清楚了再下脚,然后平稳落地之后再抬脚,再加上这样的夜色实在是妩媚:“从来没觉得穿高跟鞋这么怂过……啊……”
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脚下的灰败的土地就和头顶黑色的天空调转了一个圈,重力失衡让我我反射性地勾住了苏辰的脖子。
苏辰打横抱着我大步往前走。
我在他耳边惊叫:“裙子!走光了!”
不过我说完就发觉这句话说的实在是多余,就算是走光了,方圆几里地以内都没有一个人影。
苏辰把手机塞给我:“你照着路。”
今晚没有月亮,所以,一路上很黑。
手机的亮光在前方投下一个小小的光斑,远远地我已经看见兵营了。
这是我第一次被人这样公主抱,不知道是不是苏辰有力的臂膀,我感觉很踏实,就算周围是荒野。
一直到一大片平整的空地上,苏辰才把我放下来。
我愣了愣,在后面看着苏辰的背影,在黝黑的夜色里,浓成一抹剪影。
苏辰转过身来问我:“丫头,还不跟上?”
这一刻,我听苏辰叫我丫头,觉得特别亲切。
曾经有一次,在寝室里,雪儿突发奇想地问过,最希望将来的男朋友或者老公叫你什么?
佳茵说:“佳茵啊。”
温温说:“我不会有老公。”
我说:“我不知道。”
那是我确实是不知道,很多亲近的人都叫我桑桑,我以为桑桑就是我最喜欢的称呼了。
但是这一次,我听见苏辰叫我丫头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喜欢这个称呼。
听起来,很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