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周小柔问程筱温,张岷树到底给你说的什么啊。
程筱温眨了眨眼睛:“佛曰,不可说。”
周小柔翻了个白眼:“切。”
因为学校寝室是在晚上十一点,几个人原本就没有打算回去了,就一直闹腾到凌晨,周小柔已经累瘫了,也不管吵不吵了,直接躺沙发上就睡了。
小胖的女朋友是个初中生,猴子喝高了一直在调侃他,这么嫩的女孩子也下得去嘴,小胖一脚踹过去,然后扶着女朋友出去了。
结果到最后,就只剩下点歌台还没有唱完的歌,和还没睡的程筱温和张岷树了。
程筱温是只要是过了晚上十二点,再入睡就很难了,至于张岷树,特别奇怪,越喝酒越精神,到现在,周围喝啤酒都醉成烂泥了,他倒是双眼炯炯,在不算明亮的包厢里闪着光。
他对程筱温举了举手里的啤酒瓶:“碰一个?”
程筱温侧着头:“我不太会喝酒。”
所以,他们几个人要的一打啤酒,程筱温只用纸杯喝了小半杯。
张岷树有点奇怪:“真不会喝酒?”
程筱温说:“不会。”
之前是有参加过很多晚宴,程长安也不止一次让她学喝酒。但是程老爷子很护着她,说温温不用喝酒,喝酒刺激脑子,等到考上大学了以后再喝。
张岷树笑了,这是程筱温第一次见张岷树笑,笑容里带着一种特别干净的味道,明明手里拿着啤酒瓶,另一只手那夹了一支烟:“我教你喝。”
程筱温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出来:“喝酒还用教的?”
张岷树忽然站起来,跨过躺在地上睡得正酣的朱三太子,想程筱温招了招手:“这里面太味儿了,出去。”
程筱温犹豫了一下,仍旧跟着出去了。
出了包厢,KTV外面就是一条马路,只不过现在的这个时间点,一条路都看不见一个人。
张岷树拎着两个啤酒瓶坐在马路边,程筱温倚靠着站在两步远的大树旁,夏夜的风特别凉,吹散了满身的浮躁。
张岷树递给程筱温一瓶啤酒:“你可以试试。”
他自己点了一支烟,叼在唇边。
“你会抽烟?”程筱温问。
张岷树说:“有时候压力大了,就抽一支,不过没有烟瘾。”
程筱温嘴角扬起来,挂在唇角的笑好像是在洁白雪地中绽开的一朵鲜艳的花:“有烟么?给我一支。”
张岷树挑眉,把烟盒扔给程筱温,一条漂亮的抛物线。
程筱温接着烟盒,也学着张岷树的样子叼一支在唇间,可是打火机却怎么也点不燃了,里面没油了。
张岷树从地上一跃而起,走过来,微微低头,修长手指扶着烟蒂,将自己唇间点燃的烟凑向程筱温。
凑近了,程筱温才看得见,张岷树的睫毛很长很密,一双眼睛浓黑发亮。
两支烟对在一起,明灭地闪了一下,点燃了。
张岷树是第一个给程筱温点烟的人,也是最后一个。
程筱温并没有急着抽,把烟夹在手指间,看张岷树怎么抽的,只是看了两眼,就学会了。
一般第一口抽烟都会呛到,但是程筱温真的是平缓的吸进去再吐出来,看起来特别老练。
张岷树靠着旁边的电线杆:“温温,你是真的聪明。”
程筱温口中吐出一口烟气,向上挑了眼角,眉梢一点痣特别媚人,但是,却没有一点那种吸烟的风尘女子的模样,手中的烟倒是把她身上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变淡了一些。
这样的一个夏夜微凉,程筱温和张岷树在路边的路灯下,站了很久很久,隔一会儿说说话,隔一会儿静默,隔一会儿来回走走。
程筱温记得特别清楚,两个人沿着马路在这条街上走了五十三圈,一直到路灯熄灭,在淡淡的黎明晨曦中,散落一丝丝余韵的光辉。
后来,周小柔问过张岷树,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程筱温的?
张岷树想了想:“就是从给她点烟的那个时候吧。”
张岷树是很喜欢中国的古典文化的,喜欢看书,各种书,就连十分晦涩的哲学书,他都能安静地坐着看上一整天,也喜欢文言文,因此,也就沾染了程筱温喜欢古文,喜欢看书,所以,高中语文中一篇课外文言文阅读,她的试卷能够拿上去当标准答案用。
自从一起去唱K的那个夜晚之后,两个人之间的感觉,就连周小柔的榆木脑袋都能感觉到微妙了。
她不禁就问程筱温:“不是和张岷树谈恋爱了吧?”
程筱温说:“嗯,谈恋爱了怎么样?”
周小柔眯了眯眼睛:“骗鬼吧,你眼睛里明明白白地写着:我在骗傻子。”
程筱温这几天心情都甚好,笑的前仰后合。
周小柔觉得确实真的是难得,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过程筱温笑的这样开怀了。
张岷树平常对程筱温依旧一如既往,不过隔三差五给程筱温买蟹粉包或者虾饺,程筱温也没有像是第一次那样直接放凉了丢垃圾箱了。
张岷树很聪明,所以学习上的事儿基本都是一点就通,聪明了就懒了,有时候一整节晚自习都不写一个字,就撑着手臂歪着头看程筱温,等到程筱温把卷子写完了拿来照抄。
一次晚自习是考试物理,程筱温索性也不写了,把笔往桌上一放,双手插兜看回去,张岷树问:“你怎么不写了?”
程筱温耸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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