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背影给我反应的时间太少了,看着那些忙忙碌碌的人,我努力的去寻找,似乎又觉得每个人都跟那个背影相似。
胡子察觉到了我有些不对劲,问我怎么了,我摇了摇头,心想可能是自己的精力还没有恢复好,一时间看错了吧。
那个背影弄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也没心思再观察了,就让胡子把我送回了帐篷,胡子说晚上下水,免不了又要费心劳神,得好好睡一觉。
看着他很快入睡,不一会鼾声大作,我摇了摇头,打算也休息一下,可一闭眼就是刚才那个人的背影,心里总想着于叔的样貌,实在是没办法静下心来。
想想当初,我能踏入这条路上来,多半都是拜于叔所赐,可以说如果没有于叔,我至今可能都会认为老爹被黑社会绑架了,那完全是另一种人生了。其实我早就该把于叔这条线索也加进来,调查一下他的底细,但当时我以为于叔已经死了,出于对逝者的尊重,不应该那样做。
可是,于叔真的死了吗?我并没有亲眼见到他是怎么坠入虫海的,当我看到他时,他已经被虫子啃噬得面目全非,唯一能让我认出他的,是他的登山装,还有就是于苏也认为那个人就是于叔,所以在潜意识里,我已经接受了于叔遇难的事实。
现在看来,如果手机视频里说话的那个声音,还有我刚才看到的那个人影真的是于叔的话,那事情就更加复杂了。我非常想去于苏的营地看看,如果那个人不是于叔,那这一切都是我庸人自扰,如果是于叔,我又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条路上,究竟还有多少坑在等着我?
我瞪着眼,看着帐篷外,天坑的天,黑的比较早,不到五点钟,太阳就已经消失了,渐渐地,雾气开始弥漫,一切都变得迷蒙起来,可以看到外面事物的轮廓,却分辨不出那些是什么东西,就跟我卷进这个谜团一样。
阿秋一直没有回来,我知道她肯定也非常不甘心,明明已经进入那扇门了......几次我都想把胡子叫醒,让他把阿秋找回来,因为我觉得阿秋一定会偷偷的再次潜入湖底,可是最终我放弃了,如果我是阿秋,可能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我何苦让她也跟我一样,被迷惑伴随,纠结得要死呢?
很快外面除了雾气,什么都看不到了。手电光晃动,几个伙计给胡子送来了装备。胡子活动了一下四肢,看了我一眼,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就开始脱衣服打算换装备。
就在这时,我清楚地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鸣声,其他人都听到了,我以为是打雷,但紧跟着地面就开始颤抖起来。
两个伙计愣了一下,赶紧跑出去询问情况。地面的颤抖越来越剧烈,胡子晃来晃去没站稳,一屁股坐倒,嘴里大骂:“他娘的,不知道老子晕车啊?”
话音一落,就听外面开始嘈杂起来,似乎所有人都跑出去了,雾气被搅动起来,喧哗声听上去非常混乱。
“出什么事了?”我抓着固定帐篷的绳子问道。
“我他娘怎么知道?”胡子说着,挣扎了好几次想起来出去看看,可是大地来回晃动,根本站不稳,胡子再次跌倒。
外面的骚动越来越乱,伴随着大地的晃动和沉闷的轰隆声,感觉在地表之下,似乎有什么庞然大物在滚动一样。
“坏了!是地震!”我心里一沉,虽然我没经历过地震,但想来这就是地震,绝对没错!念头一起,突然就听到窄湖的方向传来一声轰天巨响,似乎有什么无比巨大的东西掉进了水里。
我再也顾不上伤腿的疼痛,咬牙爬出了敞篷,雾气非常凌乱,似乎有无数的影子在雾气里来回飞掠,我下意识地看向窄湖的方向,虽然知道肯定看不到什么,但还是瞪大眼努力去看,朦胧的雾气下,我似乎看到了窄湖上有一个巨大的影子,正在慢慢离开湖面,模糊而诡异,但等我集中所有精力去看时,却只看到了弥散的雾气。
很快,轰隆声消失了,大地的颤抖也停止了,一切复归平静,人们的嘈杂也戛然而止,随即我听到我身边响起了很多人的声音,大体都是在讨论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一会,彭嘉嘉来了,眼镜也来了,他们的脸色都十分难看。
有两个伙计把我抬回了帐篷,眼镜立即对我喝问:“湖底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被他吼得一愣,胡子立即骂道:“狗日的你喊什么?我们要知道是什么东西还能在这儿呆着?”
眼镜的脸酱紫酱紫的,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因为别的,刚要说话,这时又跑进来一个伙计道:“林爷,刚才的地震把窄湖一侧的山体给震塌了,一面悬崖全堆进了湖水里,那两个女人的营地离窄湖最近,受到了波及,她们说雾气太大,还弄不清楚窄湖的状况,今晚的行动可能要推一推。”
“知道了。”眼镜没好气道:“先不管了,去检查一下咱们自己人有没有受伤的。”说着,转身出了帐篷。
彭嘉嘉等人走光了,才对我道:“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们俩,发生变故之前,那个阿秋姐姐偷了一套装备下水了,我的两个伙计没有追上。”说完也走了。
我心里一震,刚要去看胡子,胡子骂了一声:“妈的真让人不省心!”说完就跑了出去。
我急得瞬间汗就下来了,想想刚才那声势,虽然短暂,但窄湖那边肯定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一面山崖都塌进了湖里,那湖底的苗寨肯定是被埋了,阿秋下去岂不凶多吉少?想着,我就要出去,可是伤腿感染,动一下就疼得我几乎昏厥过去。
就这样躺在帐篷里,浑浑噩噩地一直等到半夜,没有人再进来,我似乎被人遗忘了一样。
一直等到第二天中午,胡子浑身湿漉漉地回来了,表情非常的沮丧,我没敢问,但是一看就知道,他没有找到阿秋。
“大伙准备离开了。”胡子坐下来点了支烟:“窄湖被坍塌的山崖掩埋得很厉害,想下去,除非用挖掘机挖,这地方能进来人都不错了,去哪里搞挖掘机?他们几伙人都打算放弃了。”
这一夜都听到外面在忙碌,我几乎能预见到会事这种结果,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小刀他们怎么办?”
胡子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们现在这样子,还能做什么?老猎人找到了,在窄湖的乱石里,挖出来的时候已经断气了。”
我的心就像堵着一块大石头一样,有很多话想跟胡子探讨,可是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彭家的伙计用担架把我抬了出去,营地的帐篷都被拆解好了,大部分人已经开始往外面转移。
于苏和贞子的营地此时已经变成了堰塞湖,窄湖南侧的山体整个堆进了湖里,塌方使之前仙境般的窄湖一夜间面目全非。
最后一波在湖边搜索的伙计回来了,他们还抬回来一个人,当时我看到那个人的时候,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我竟然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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