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顺着这冰洞一直走,一定能到达尸体的来源地。
冰洞内非常冷,几分钟下来,所有人眉毛上都结了一层霜,谁也不说话,尽量保持头脑清醒。
我们的影子投射在凹凸不平的冰壁上,弯弯曲曲的,有时脸拉得特别长,有时又压缩成了一个饼,如果在哈哈镜面前还觉得很好玩,但是在这种环境下,看上去无比的诡异。
很快,我们已经远离了洞口,冰洞里反射着手电的光,一片异样的雪亮。冰洞的走势忽高忽低,忽粗忽细,似乎尸体在冰中行走的时候,一直在调整姿势。非常奇怪,尸体本身是没有温度的东西,它们是怎么融化寒冰在其中行走的?
走了半天,胡子停了下来,往我们右侧的冰层指了指。我们转头看去,所有人都吸了口冷气,因为在我们的右侧,出现了一具尸体,它跟我们只隔着目测两巴掌厚的冰,保持着行走的姿态,更让我们震惊的是,这具尸体,竟然是侧着头的,似乎是在盯着我们看一样,可是它,根本没有五官。
尸体的整张脸,没有嘴,没有眼睛鼻子,如同一张白纸,距离如此近,让人汗毛直立。
“关心,这个你相中了没有?陈佩斯的后脑勺!”胡子的声音从前面传了过来,在冰洞深处回荡,让人头皮发麻。
“相中你妹啊!”我骂道:“之前那几个不管克不克夫,长没长粉刺,好歹还是个人样,这个主他娘的整个一面饼糊在脸上。”
“也对,亲嘴儿都没法亲。”雷子就呵呵了:“你看他真的没感觉吗?”
我黑着个脸:“有,我看他跟你倒是挺配。”话音一落,我突然感觉记忆深处一下子闪过一丝东西,这种没有五官的面孔,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想着,我就努力地去回忆,终于,我猛然想了起来,崐山古墓壁画上画的,不就是这种没有面孔的人吗?
“你想到什么了?”顶针儿见我表情有变,我如实把想到的东西说了,前面的凤凰就摇头:“不对,他想的不对,继续走。”
“得嘞。”前面的胡子应了一声,所有人继续往深处走。
我不禁一愣,什么就不对?难道我记错了?想着我再次把崐山古墓的经历默默回忆了一遍,虽然时隔这么长时间,很多细节我想不起来了,但是那幅造人壁画上那些没有五官的面孔,我印象是非常深刻的。这可能跟我第一次下地去湖底神庙有关,那时我还是青头子,猛然见到湖底神庙的甬道里,出现了很多惨白人脸的壁画,对我的心灵是很震撼的,因此我心里留下了阴影,对于以后每看到奇怪的脸,都会浑身起鸡皮疙瘩,而且过目不忘。
大概又走了一个多钟头,已经无法计算我们钻进来多深了,这时就听胡子骂了一声,我们就看到,前面的冰洞变得越来越矮,最终只能蹲着行走。
弹弓就纳罕:“难道那尸体还能蹲着走?照这么下去,你们说,尸体最终的状态是不是在冰里爬啊?”
“你大爷,闭上你的乌鸦嘴吧。”胡子大叫一声,我们就看到,他已经趴了下去,果然,冰洞越来越小了,看那样子我们真的只能往里面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