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益州篇 六十 高顺首功

   小胡子也乐得点头答应，至此三人计议妥当，杨昂，小胡子快马加鞭直奔葭萌关。

    高沛自从接掌葭萌关防务以来，便依着张任叮嘱小心防备汉中，每日都会上关墙上察看一番，然则汉中却是久久不见动静，难免有些懈怠，漫不经心。

    这一日高沛又循例上去巡视，和一葭萌关老兵说起了张任当年风采。只听那老兵指手画脚，脸有荣焉，道：“当年大都督真是勇不可挡，那个传说中的灵龟儿，也就是现在的平西将军，带着若干人马在我葭萌关前耀武扬威，不可一世，张将军怒不可遏，单枪匹马，出关而去，杀的那乌龟灰溜溜的缩回头去。”

    高沛也听得血液沸腾，为张任击节叫好，自忖自己武艺上比张任差不了多少，只是用兵布阵上差些，还有就是这人望之上差些，只看这些兵提到张任时那一脸崇拜的表情便知。人望是需要有机会的，只要自己能如张任一样在兄弟们面前将汉中兵杀退，自己定然也名声大涨，也会得到主公器重，想到此，他不由走到关墙边遥望北方，反而有些盼着汉中方向有兵马到来。他的视线由远及近，只见关下城门口都是百姓北去，而无一人南来，不由心头一惊，他也是久经行伍之人，马上反应过来，喝道：“关城门，小心防备汉中贼抢关。”

    葭萌关关门缓缓合上的时候，北边尘头大起，约莫千余骑兵旋风而至，然则此时却只能望关兴叹，杨昂望着关墙上的高沛，不由恨得牙直痒痒，这西川第一功就这么没了。小胡子也颇有些无奈，谁曾想高沛竟然也防备的如此之紧，他和杨昂配合已久，知道杨昂心有不服，低声道：“如今看来只能等高顺的陷阵营了，毕竟杨大人你所部皆是骑兵。”

    杨昂狠狠的瞪了高沛一眼，高沛在关墙上自然感受到了杨昂的恨意，却是好不得意，哈哈大笑：“杨昂你好不长进，昔日为米贼，今日为窃贼，竟然想偷我葭萌关乎？”关墙上众兵士齐齐大笑，方才那老兵更是赞道：“高都督好本事，竟然能料敌于先机，要不然还没准真被这米贼偷了去。”

    杨昂平生最恨人骂他米贼，闻言按捺不住，喝道：“高沛，你有种便下来和杨昂大战一场，缩在关墙里算什么本事。”

    高沛刚才那一手玩的漂亮，初得军心，不由得意，想着若是能如张任般击退敌军，岂不美哉，又张望关下只有不到千余骑兵，他本就自恃武勇，闻言也不畏惧，当即带着百来名亲兵，披挂上马，大开关门，往杨昂杀来。

    高沛欲得军心，逞勇奋力持大刀，快马过去直砍杨昂，杨昂心恨高沛喊他米贼，又欲得这初战首功，也一夹马腹，挥舞大刀，呼喝迎上前去。

    两骑马越来越近，只听得的两刀交击发出震天价的响声，两马交错而过，力量和骑术上平分秋色，只见两匹马兜了个圈子，又杀到一起，两把刀明晃晃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两匹马直愣愣相互盘旋，八蹄交错。两人于马上杀了三十回合，依然不分胜负，然则杨昂却是渐渐吃不消了，不仅是他，他那座下马匹也显踉跄，杨昂见不是头，奋力架住高沛，拨马便逃，杨昂不敢奔回本阵，害怕冲动阵脚，绕着阵斜斜的跑开去，高沛正是大逞威风之时，哪里肯放，大喝着紧追不舍，眼看着高沛越追越近，杨昂小命不保，斜刺里却有一彪军马杀出，当先一将正是高顺，他大喝一声，张弓搭箭，一箭正中高沛座下马，马儿吃痛，一下子将高沛掀下马来，高沛措手不及，翻身落马，弃了大刀，急往葭萌关奔去，众亲兵见状一个个赶紧呼喝马匹，赶来救援。

    高顺不慌不忙，带着陷阵营，紧追高沛不舍，只听他于阵中高呼道：“贴上去，紧紧贴上去。”“注意穿插，包抄，将敌骑分割开来。”高顺的命令简单实用，陷阵营有如臂使，迅速黏上高沛及其亲兵，高沛此时总算与亲兵相遇，亲兵们乱作一团，纵然是骑兵，却觉得四周都是汉中兵，好似陷入了汪洋一般，让人觉得茫然无力，高沛也慌了手脚，哪还约束的住队伍，只能带着部分亲信，往葭萌关撤去。

    关墙上守兵眼见着高沛的亲兵营与高顺的陷阵营搅做一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都缓缓往葭萌关移动，哪里还敢放箭，高沛在外，城门也不敢关，就这样被高顺轻松夺了城门。高沛进关之后本想着组织抵抗，回首望时，却见着杨昂已经回归本阵，带着骑兵直奔葭萌关而来，不由绝望，深知葭萌关必丢无疑，当即不再犹豫，领着一众骑兵，径直穿关而过，往南逃去。

    高沛的一举一动皆在高顺掌握之中，此时见他要逃，高顺暴喝道：“高沛小儿，以为高顺弓箭不准乎？刚才只为夺关也。”高顺声震全场，威势猛不可当，只见他再次张弓搭箭，弓弦声响，高沛爆出一蓬血雨，应声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