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威远藩王不仅一身酒气,脸上还有一个朱红色的唇印,看起来刚才玩的十分尽兴的样子!
“王爷!”渠守义重重的叹息了一声,“竞胜关内的大火现在还没熄灭呢!您若是不信可以自己去城墙上看看!”
“啪嗒”一声,湿哒哒的手巾落在了地面上!
“这么说……这么说,此事是真的喽?!”渠用臣的老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王爷,大敌当前,末将怎么可能跟您开玩笑?!”渠守义又气又急的道。
“天要亡我渠家啊!”渠用臣没再搭理渠守义,而是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面上,接着嚎啕大哭了起来!
“列祖列宗在上,用臣无能,要让我渠家就此断绝了啊!列祖列宗,用臣对不起你们啊!”
见渠用臣哭的可怜,渠守义不禁也有些心痛,只是身为大将,他还是能记得起自己的职责的,只是两眼通红的提醒道:“王爷,事已至此,哭有何用?快想应对之策吧!”
“应对之策?”渠用臣停下痛哭,一脸绝望的盯着渠守义:“天下不臣那贼子毁灭竞胜关不过用了一刻钟而已,毁灭威远王城又能用多久?咱们都要死无葬身之地了啊!再挣扎又有何意义可言?!”
“怎么没有意义?!”渠守义恼火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王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就收拾细软,带着世子殿下突围吧!末将无能,守不住这城池,但用这条性命护送王爷一家逃出生天还是有点自信的!”
“逃走?”渠用臣眼中浮现出了一丝希望,只是旋即就又熄灭了:“失去了威远王城,我渠家还是渠家吗?还不如跟这城一起殉了呢!”
“嗨!”渠守义看着渠用臣那窝囊样跺了跺脚,若不是身为家将,他连踹渠用臣一脚的心都有了!
“父亲,走吧!”见渠用臣又开始没完没了的痛哭了起来,渠子铎来到渠守义身边,拽了下他的衣袖道,“王爷已万念俱灰,说什么都没用了!”
“唉!”渠守义长叹了一声,没有再看渠用臣,和自家儿子一起走出了王府花厅。
……
而与此同时,城外的不臣军营寨门口。
“就有劳志雄将军了!”不臣拱了拱手,对即将返回威远王城的渠志雄道。
“不臣公言重了!既然此计是志雄为不臣公出的,那志雄自然有让它全始全终的责任,此番回城,定将一纸盟约为不臣公带回来!”渠志雄对不臣叉手一礼,语气郑重的道。
不臣满意的点了点头,确如渠志雄所说,摧毁竞胜关,用武力吓唬威远王府的计策确实是他为自己出的。而且,就目前来看,这条计策的效果非常不错,眼下就只剩下进行最后一步——让渠用臣签订城下之盟了!
“志雄将军,保重!联盟若成,我必有重谢!”不臣许诺道。
渠志雄摇头轻叹了一声:“不臣公,虽然志雄答应以后若有变故便投奔于您!但志雄眼下却是渠家之臣,为您献了此坑害主家之计,已是不忠不义到极点了!这重谢就免了吧!只希望不臣公能说到做到,驱逐兽虏,恢复东华!”
“我这人说话向来是算数的!志雄将军放心!”不臣笃定的道。
“如此便好!”渠志雄对不臣又是一礼,“那志雄去了!”
“将军走好!”不臣点了点头。
渠志雄立刻便直起腰来,翻身上来旁边的一匹健马,扬鞭打马,飞也似的朝着威远王城驰去了!
“不臣,此人能相信吗?”跟在不臣身后的尤承宗皱着眉头道。
“当然!”不臣想都不想的道,“渠志雄也许不是个守信君子,但却是个十足的聪明人,像他这样的人是不会做出愚蠢的选择的!”
“但愿如此吧!”尤承宗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