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你一定,要活下来啊。”
轻如呢喃的话语挟着可怕而诡异的气息,叶齐隐约意识到,张天箐现在的状态似乎已经陷入了完全被执念主宰着的走火入魔之中。
道人此时对他说的种种,就如同对待一件死物一般呢喃着一般,是完全不需要他回答而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的状态。
所以叶齐只是沉默地站着,他和虫王间的心神联系已经快速而无声地传达了数千次的讯息。
显然,虫王对于张天箐陷入的类似于走火入魔的状态也是万分惊异,当然这惊异中甚至挟带着些许的嘲讽在其中,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虫王心神联系中让他感知到的焦急不安感情便越发减少,取之相对的便是如同胜筹在握一般的安然和淡定。
而在此时,叶齐开声朝着近在咫尺的道人说道。
“你想要我活下来?”
道人无声地将眼神转向他,叶齐转变成了无声传讯的法子,他没有管道人怪异的眼神,他现在赌的便是道人走火入魔的状态中,对于那执念的渴求已经大过了理智能够接受的一切。
于是叶齐无声地自顾自传讯道:‘天雷之劫有多难渡,前辈应该是比我还要明白的,为了能让我在雷劫下存活下来,前辈能不能待会帮我压制住我旁边那具虫王可能的异动。’
‘然后帮我压制住那鱼鹰异兽的心神,让我进入它的心神和它结契,我想分出部分神思,进入那培育出虫王之人的神思之中,当然,这些仅需要前辈分出丝毫心神便可以做到的了。还有最后,——’
叶齐中断了传讯,开声说道:“阁下能不能给我一些治伤的灵药?”
青年望着道人,用着温和而仿佛哄着孩童的语气说道:“毕竟我和阁下之间的实力如同天堑,哪怕我借着灵药恢复了伤势,也根本不可能在阁下的手下逃脱。然而我刚才实力损耗甚大,若是在真雷之劫下化为灰烬,只怕会让阁下的一番苦心都白白浪费。”
与此同时,叶齐也催动着一口精血,孕育着身体中的真雷之力,真雷之力的气息以着极快的速度催动和生长了起来,被道人催动散去的云层翻涌着,显出了风雨欲来的暗沉之色。
青年面上显出了几分沉重,宛如时间真的不够了一般,他再也保持不了之前镇静,眉宇紧蹙着,青年强压着担忧沉沉开口说道。
“请阁下助我。”
而看着青年的这般忧虑,张天箐只觉他身上仿佛紧扼住脖颈的痛楚传来略微泛着些恶意的嘲讽气息。
哪怕这人拥有让天道都生妒的天资又如何,终究不过是要开口向他求饶。
“不过如此,你也不过如此罢了,”张天箐笑着,全黑的眼角仿佛笑得泛出了极为自嘲的掩泪。
“我竟是让你这般暴敛天物,不懂得好好精心修炼,利用自己天资的人成了自己的道劫,可笑,却是何其可笑啊。”
张天箐一边又叹又笑着,却是猛然顿住,冰冷地看向叶齐说道。
“我也无所谓你有的什么心思,反正你也终究不过是我掌心中的一只蝼蚁一般,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翻得出什么动静。”
张天箐云袖一扬,叶齐便只觉自己的意识轻飘地仿佛到了空中,却是果如道人所言,在张天箐依诺消除了北海君和赵北尹神思中仅有的最后一丝抗拒之后,叶齐如若无人之地地进入了他们一人一兽的神思之中,查探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之后,将一道包含着真累气息的符纹打入他们体中。
待张天箐卷着叶齐从天上回到自己的身体上时,叶齐略微有些恍惚,却是望着他面前如山一般高的灵药灵植,按耐下心中的一切异样,联想到在天将城中遇到的几位御兽师提过的千年难得一见的对于异兽经脉重伤极为有用的灵植。
在叶齐一边消耗着自身气血持续催动着天穹中的雷霆,让它显出和之前真雷之劫时不相上下的气息,一边飞快地用着神思扫荡着灵药灵植中自己需要的一切。
叶齐用着近乎暴敛天物的法子摄取干净灵药灵植中的小半最为纯粹的精华,为了不让余毒进入身体,在将一小部分精华摄取完后,近乎没有丝毫停顿地便直直转向下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