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定赵北尹没有反抗可能后,叶齐将自己打入赵北尹的封印之符微微松开,然后输入了些许狂暴的灵力,这灵力如同毫不留情的利刃一般翻搅在赵北尹的腑脏之内,几乎让他立刻便尝到了天将城中比那些凡人痛上百倍千倍的痛苦。
而赵北尹因着铸成的妖兽肉身却没有损毁,所以非但不能如愿以偿地在这般剧痛中死去,反而只能痛苦地睁开眼来。
对于这般人物,叶齐自然不会存有任何的同情之心,在没有丝毫留手地继续向赵北尹体内输送着狂暴的灵力后,直到他认识到现状,彻底地清醒过后,叶齐便开始了自己的逼问计划。
而逼供之事非但不像他想象的这般艰难,反而是出人意料的顺利。
在知道他便是道人忌惮的那人,还是道人手下能够逃得一命的虫王之主后,哪怕丹田经脉已经损毁得几乎终身都可能没有了踏足道途的可能,赵北尹仍是以着前所未有的速度冷静了下来,在飞快地将自己的所作所为推脱到那北海君居心不良的逼他修炼的妖族功法后,赵北尹言辞谦卑地立刻便表明了自己的投靠态度。
没有马上断绝赵北尹最后一丝希望,叶齐没有多大感触地听着他已经将虫种当成了自己阿谀奉承的单方面沟通工具,在他还没有说到实质内容后,毫无感情地冷冷打断道。
“回答我问你之事,若是答得好,我便留你一命。”
赵北尹赶忙不迭地应着,几乎是立刻地便将自己筹谋的计划托盘而出,只是略有为难地停顿解释道:“只是现在布置的符阵……”
赵北尹一字一句地斟酌着用词,继续说道:“已经消散开来,尊者若是想要搅动天地契机,怕是……有些为难……”
叶齐自然明白赵北尹这番话背后到底是怎样的心思,赵北尹自然不可能甘愿自己修为被废一辈子,如今的他却是在展现了自己的实力之后,便想要立刻从他的手中得到恢复实力的方法。
然而先不说他怎么可能拥有将一位与他修为相差不大,甚至层次上应该比他还要略高一层的筑基修者恢复那几乎是完全损毁般的筋脉重伤的灵药?单是赵北尹所做之事,便已经注定了无论能做再多,也不会得到他一丝一毫的信任。
而这搅动天地气机的法子,或许赵旁人难以做到,但对他而言却是不难。
固然在他如今的逼问之下,重伤的赵北尹只能依靠他出手,所以还有所保留的可能已经降到最少,哪怕赵北尹还有别的法子,他也不可能再继续逼问下去了。
事多易生变,就在叶齐打算出手全力引动着体内的真雷之劫,引下雷霆将这一处天地之间的气机完全搅乱后,他陡然看见了朦胧得近乎微不可见的天将城上空,缓缓升起的一团青蒙之气。
白虫本来得了可以休息的指令,此时开心地在食物之中打着滚大口大口地吞吃着,却在此时再度被叶齐用两指夹出。
“帮我看看天将城中发生了何事。”
如同蛇吞象拼命咽下一个足有它身体两倍宽的食物,白虫拼命地点着头,它毫不迟疑地开启了与虫种的联系。
此时身体中发生了某种奇异进化的它甚至能够以某种特殊的角度看到虫种能够看到的境况,就在它兴高采烈地扬起头向青年报告着喜讯之时,察觉到它没有说谎的叶齐安抚般地点了点它的头。
下一刻,他没有丝毫犹豫地便将大部分心神“挤到”虫王心神之中,而他也以着几乎清晰却截然不然的视角,看到了天将城中发生的一切。
……
城内无数横死的人群中,无论是凡人还是普通的低级符师或者是御兽师,他们的身体之上漂浮开来了一团淡淡的青蒙蒙的光团。
老泪纵横的老者望着孩童身上漂浮起来的那团光团,恍惚之中却是仿佛从那光团中看到了自己昔日乖巧懂事的孙子的面容,孩童稚嫩而活泼地望向他,面容中是与往日如出一辙的乖巧而听话,只是那身影虚浮着,宛如一团太过失真的画像。
孩童稚嫩而纯真地笑着,双瞳却漆黑得几乎占据了整个眼眶,老者自然是察觉到了这般的异象,然而此时,他的孙儿伸出莲藕一般脆生生的手臂,乖巧地扬起头,虽在笑着,两行眼泪却从直勾勾的眼中落了下来。
“爷爷,我好痛,你来——”
孩童的脖颈如同一团气般地拉长到老者面前,那团刚才还清晰无比的五官此时已经模糊不清。
“陪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