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瓶在一旁苦苦地劝着。
南宫沛云没有回答,依旧望着窗外,却问。
“银瓶,明日就是小泽的满月宴了?”
“嗯,是的,娘娘,内务府早就在着手准备了,看来皇上还是重视小皇子的,等小皇子长大了,娘娘可就有好日子过了。”
银瓶嘴很甜,跟了南宫沛云多年,也很清楚自家主子想的是什么。
却听南宫沛云凄苦一笑,轻轻摇了摇头。
最初听见皇上给孩子取了名字,又听说要给他办满月宴,她是欣喜的。但欣喜过后,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她对孩子的思念却是日日俱增。
那毕竟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怎能轻易割舍?即便皇上做了这些看似重视孩子的举动,仍然不能填满她思念的缺口。这是无法用任何东西取代的一种情感,只有真正做了母亲,才能明白这种滋味,好似心口被生生挖去了一块,让人痛不欲生。
她现在甚至觉得,只要皇上能把孩子还给她,她可以什么都不要。
夜色正浓,天儿冷了。
也不知孩子睡了没有?是否穿得暖和?长得好不好?乖不乖?会笑了吗?
想着想着,南宫沛云的眼中就蓄起了泪花,而透过盈盈的泪光,她看见了窗外屋顶上那抹月白的影子。
“银瓶,你先出去吧。”南宫沛云轻轻道。
银瓶犹豫了一下,拿了件大衣披在她的身上,福了福身。
“那奴婢就先下去了,娘娘早些休息吧。”
银瓶退出了房间,刚走到院子里,就突然飞来一颗石子,刚好打中她的晕睡穴。于是,她软软地倒在了院子里。
屋顶上的月白身影翩翩飘落下来,落在院子里,颀长的身姿,绝美的面容在月华下格外迷人,只是这张迷人的容颜少了往日慵懒的笑意,那漂亮的丹凤眼里折射出的是森冷的寒光。
南宫沛云含着泪光,幽幽站起身,肩上的衣服轻轻滑落,但她无瑕去顾忌,踉跄地跑出了屋子。
望着院子中间立着的那个卓越的身影,她鼻子一酸,扑过去紧紧地将他拥住。这些日子对孩子无尽的思念,在见到孩子父亲的这一刻,终于都化作了崩溃的泪水,滚滚而落。
“倾城,你终于来了,你终于肯来见我。你好狠心,竟然一直不来看我,就连生了孩子,你都不来看我一眼,你不想我,可是我想你,我也想孩子,我们的孩子。”
端倾城没有回应她的拥抱,耐着性子由她哭着说完。
得不到他的回应,南宫沛云满脸泪水地仰起头,错愕地看着他,伸手捧着这张她无时无刻不想念的美丽容颜。
“倾城,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
端倾城面无表情地将她的手从他的脸上移开,将她推离他的怀抱,冷冷盯着她错愕不安的样子。
“你不是指着孩子继承陆承渊的皇位吗?还记得孩子流的是我漠桑的血?”
南宫沛云猛然摇头,她紧紧抓着端倾城的手臂。xdw8
“那是我胡说的,因为一直见不到你,因为想你,因为气你,气你一直不肯来见我。”
“你的心还在我这儿?”端倾城冷哼了一声。
南宫沛云拼命点头,“我的心自然在你这里,永远都不会变,自从幼时在阿木尔草原上见过你,在我还没有嫁给陆承渊的之前,我的心里就一直都是你,从来都没有变过。”
“那你把孩子要回你的身边来。”
对于她表的忠心,端倾城不以为然,只冷冷说了一句。
“要?我如何要?你认为我不想孩子吗?你认为我不希望孩子呆在我的身边吗?可是如今在这儿冷宫里,连鬼都不肯来看我一眼,内务府里苛扣我的用度,连宫里的下人都可以欺负我?我如何要?”
泪水横流,发丝凌乱地沾在她的脸上,她几近崩溃。
“若他由陆承渊养大,他便不是我的儿子,他是我的敌人。”
端倾城冷冷说完,不再多看她一眼,转身提步离去。
南宫沛云一把拉住了他,由于太急,她一下子扑在了地上,却爬过去紧紧抱住他的腿。
“倾城,不要这样,求求你不要这样,孩子是你的,是我们的,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我为了你,为了为你生这个孩子一直住在这个冰冷破败的地方,你怎么能不认呢?你不能这么残忍?倾城……”
“站在哪一边,你自己选择。”
不理她的哭诉,只冷冷说了一句,便扳开她紧紧抱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隐入了夜色里。
“倾城……”